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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麗爾臉黑了下去，「你是笨蛋嗎？是他拋棄了你哎？！」

梅麗爾忿忿地說：「而且明明答應了收養的，怎麼可以中途反悔……還嫌棄脾氣差，明明以前都沒有討厭的，後來卻又嫌麻煩。主人這種生物真是天底下最惹惡魔討厭的。」

梅麗爾氣得惡魔角都變紅了。

「如果有一天你主人拋棄你，你就這麼一聲不吭任由自己被他丟掉嗎？」

「那……那也沒辦法吧。」雷諾茲低下頭，眼神憂傷地看著粉紅色的書皮，「但那是很喜歡的大人，如果要丟掉雷諾茲，一定是因為雷諾茲太笨了。」

梅麗爾：「……」

一聲巨響，雷諾茲驚詫地扭頭，原是梅麗爾捶了下牆。

雷諾茲發現牆裂開了一條縫。

「你是笨蛋！」

梅麗爾說出這句話，扭頭就跑了。

只留下雷諾茲在身後，低頭望著書皮沉思。

風吹來，園子的花不住顫動著。

「真的不會憤恨嗎？」身前傳來清悅的聲音。

雷諾茲抬起頭，女巫小姐穿著金燦燦的裙子走了過來。貼身的裙子將她的身體勾勒得極美，可雷諾茲完全沒注意她，他滿腦子都是尤萊亞。

雷諾茲低下頭，少年的魅魔臉已經長開，低下頭的那一刻露出精緻的側臉，和著白淨的脖子成為惡魔森林誘惑的陷阱。

他搖搖頭，變長的頭髮垂落直肩膀，輕掃過白皙圓潤的肩頭，黑色襯著粉白面板，更加魅惑。

女巫小姐愣了一下。

這樣的惡魔也不可能會被主人拋棄吧。

說不定會被關起來才對。

「當然不會，我覺得……」魅魔的犄角顫抖著，「我覺得我不想討厭尤萊亞大人。」

魅魔新換的衣服布料多了很多，將他的上身貼住，只露出兩個肩頭，配上黑色的翅膀，散落的頭髮風中飄飛，那張臉卻如此清秀純潔。此時魅魔扇動長長的睫毛，低垂的眼中帶著羞澀。

女巫一瞬間覺得，或許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對於尤萊亞是什麼樣的感情。

多可憐的小惡魔啊，牢牢地陷入了愛情裡卻不自知。

果然是還青澀的魅魔。

「你知道梅麗爾為什麼討厭她的主人嗎？」女巫開口。

「……嗯。」雷諾茲遲疑了下，「因為她的主人丟下了她？」

「差不多吧。」女巫小姐嘆了口氣。

「我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雷諾茲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她……她的主人是病人，化療期間玩的這個遊戲，後來他要死了，就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我了，讓我養他的惡魔，並不要告訴梅麗爾真相。」

雷諾茲茫然，「為什麼不告訴梅麗爾真相？」

「因為如果告訴了梅麗爾，梅麗爾就不想找別的主人了。她會一點點衰弱下去，直到消亡，回到副本的本體之中。」

雷諾茲仍然沒明白，「還可以出來的啊，只是沒有上一任主人的記憶了。但是這樣做，不會讓梅麗爾很恨他嗎？」

女巫小姐笑了笑，「就是捨不得梅麗爾忘記啊。」

雷諾茲低頭，紅瑪瑙一般的眼睛中帶著霧氣，若有所思。

「很喜歡的人，怎麼捨得她忘記自己，最好是能永遠永遠記住。況且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對嗎？雷諾茲。」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雷諾茲翻了翻魅魔寶典，他確定自己的書裡沒有這句話。他本身也並沒有這樣的惡魔觀。

「你會介意尤萊亞有一天忘記你嗎？」

雷諾茲愣了下。

歪著頭想了沒一會兒，重重點了下頭，「我介意。」

女巫小姐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