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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一說,尤清和也覺得有趣,心中生出幾分期待來,她輕「嗯」一聲:「那看來,王老闆倒是考慮得周到。」
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倒也不覺得漫長,到太湖的時候,正值中午,王老闆早派人在湖邊等著,一艘寬敞乾淨的烏篷木船停靠在岸邊,一中年男子起身相迎:「請問可是嵇總和尤總?」
尤清和笑道:「您就是今天駛船的船主嗎?」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尤總說話客氣了,什麼船主不船主,叫我老趙就行,兩位請上船吧。」
嵇雲川今天穿了藍色牛仔褲,黑色夾克,帆布鞋,烏篷船晃晃悠悠,他一腳踏在木板上,另一隻腳也跟了過去,穩穩站在船頭,尤清和微微探著身子,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又看了看搖晃的船身,頗具為難道:「有沒有辦法讓這船不要晃來晃去?」
此言一出,嵇雲川與老趙都笑了。
老趙邊笑邊道:「尤總真是會說笑話,要想這船不晃,要麼讓船上岸,要麼讓湖水結冰。」
尤清和的臉頰飛上兩朵紅暈:「早知道就該學嵇總,穿著牛仔褲和帆布鞋出來。」
「我來幫你。」
「啊?」
還未來得及反應,她的手肘就被他一雙手掌拖住,他將她微微向上托起,直接讓她從岸上站到了船上,一站到船上,嵇雲川的手就離開了她的手肘,船身晃動,她又是一個站立不穩,在滑倒的瞬間,他又伸出手去,將她扶住。
溫香軟玉就在懷中,竟像有塊磁鐵吸著,讓他不捨放開,她臉頰紅到了耳根,聲如蚊吶:「嵇總,我已經站好了。」
他微微牽動嘴角,收回了手,而這時,船伕用竹竿將船撐開了岸,烏篷船不緊不慢向湖心滑去。
山嵐重疊,煙波浩蕩,天地悠悠。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副活生生的江南水墨畫,而她就在這畫中。
她促膝坐在船頭,微風輕柔,空氣裡傳來曠野的清香,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耳邊只有船伕的吆喝、鳥雀的鳴叫,以及波動湖水的聲響。
她能感覺,餘光處有他一個淡淡的影子。
嵇雲川在她身旁坐下:「清和,若不是我在工作中認識你,若是在這太湖邊認識你,你猜我會以為你是幹什麼的?」
尤清和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將眼光移開,微微揚眉:「當我是一個只在船上生活的漁女?」
嵇雲川搖頭道:「我會以為太湖邊有一家古典的書香門第,它從沒受過現代氣息的幹擾,它從古到今安安靜靜地在這湖邊,或者在那楓林茂密的深山裡,而你,就是這家書香門第養在深閨的女兒。」
尤清和低頭捂嘴笑道:「你說得好像金庸裡的武俠故事似的,而這俗世裡,哪還有那麼曼妙的童話?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果不是在工作場合,那麼,我便會以為……嗯……」
她歪頭想了想:「我便會以為,你是大學裡閃閃發光的學長,或許還是小提琴協會的會長,是被女生們簇擁著的那類人。」
第一次?第一次她看到他,那是她與許知行見面的最後一個夜晚,她對他那輕若無量的眼神,或許根本沒注意他。
這樣一想,他就覺得心裡暗了一暗。
幸好船伕適時發出一聲歡朗的笑聲:「快來看,都是大魚。」
尤清和與嵇雲川同時望去,見船伕正將一網魚從湖中打撈上來,放在了甲板上,那些魚兒在網中翻騰跳著,濺著水濕淋淋的。
尤清和走了過去,好奇道:「這都是什麼魚?」
船伕指著一種魚道:「這是太湖銀刀,有著『無錫第一魚』的美稱呢!」
嵇雲川仔細看了看:「倒沒發現與錢塘江白條有什麼不同?」
船伕道:「錢塘江白條刺多,太湖銀刀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