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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穿睡衣明天還得脫了再穿衣服!這麼麻煩我才不穿!」安澤皺著眉,在他旁邊低聲喊。
小胖早就睡著了,在一邊兒呼嚕呼嚕地。
安淮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作勢一把掏向他身下,冷笑:「那我他媽就樂意見你大早上沖我豎個槍?」
安澤飛快地捂著襠躲開了,十分震驚:「……你他媽怎麼還耍上流氓了!」
「滾,」安淮指著他,「去穿睡衣。」
倆人都不肯讓步,連踹帶蹬折騰了半天,最終摺合成了允許他只穿一條睡褲。
旁邊兒的熱源離得太近,呼吸和心跳似乎響在耳邊,倆人都挺彆扭。
再加上小胖一揚三折的呼嚕聲,安澤蒙著被子,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安淮閉著眼躺在他身側,說:「趕緊睡覺吧,明天就三十了,估計還得早起貼對聯兒。」
「哦。」
早上起床的時候,安澤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盯著面前模糊白皙的鎖骨,有點兒迷茫。
「醒了?」安淮推了推他的腦袋,十分無奈,「醒了就他媽鬆開我。」
安澤被他推的一懵,等緩過勁兒來,這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纏在他身上。
他猛地坐起來:「我靠,你怎麼不把我推開!」
安淮看他一眼,冷笑:「你跟摟了個錢袋一樣抱地死緊,我怕推開了您再以為我是來搶劫的。」
「操。」安澤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都忍不住樂了,脫著睡褲,「你損不損。」
小胖起的比他倆都早,興奮地跟他媽要了錢,去隔壁小超市買了袋兒辣條吃了半天。
起床洗漱貼了對聯兒又上完供,折騰一圈兒倆人才得空歇會兒。
奶奶和姑姑在廚房收拾東西,打發他們帶著撒潑小胖出去玩兒。
村西邊兒有個深溝,沒有水,大冬天土都凍硬了,積雪在上面鋪了厚厚一層。
安澤一路領著仨人過來,蹲下身試了試雪層,說:「可以了。」
「你要幹什麼?」安淮問。
安澤朝他挑眉笑了笑,接著走到坡邊兒,伸腿坐下調整好姿勢。
不等人發問,手底下突然一撐,唰一下往溝底滑了過去。
安淮站在溝上,盯著溝底下大字型的雪坑十分震驚:「……我靠。」
「我也要玩兒!」撒潑興奮地一把推開他,攔都攔不住,一屁股坐在成了型的軌道上,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小胖當仁不讓地叫喚著跟上。
安澤把倆小孩兒從雪堆裡掏出來,朝安淮邊樂邊喊,鼻尖凍得通紅,撥出的白氣氤氳著:「你下來啊!慫個蛋!」
風挺大,安淮插著兜兒把下巴埋在衣領裡,眯眼俯視著溝底縮小了的人影。
突然間就覺得,他這個哥哥,大概不像以前他認為的那樣,暴躁易怒,偶爾還像個神經病。
竟然有點兒「可愛」……挺幼稚的。
他嘆了口氣,找了塊兒石頭坐下了,喊:「你自己玩兒吧,腿好了才多久就瘋!」
安澤裝作沒聽見,跟撒潑他們倆上上下下地跑了好幾趟,最後在坑底打了起來。
撒潑爬上來想先滑,但雪道只有一條,小胖不讓,死死拽著她的褲子嗷號。
倆人互相爭不過,不知道誰先的動手,抓起雪就開始砸。
戰況崩亂,難免波及到安澤,他原本正蹲地上繫鞋帶,脖子裡突然落了雪,冰地他一個激靈。
他嚇一蹦跳起來,扭頭看了眼就怒了:「臥槽敢砸我!你們倆給我趴下!看朕不砸死你們!」
安澤冷眼看著坑底下連笑帶喊追著跑的仨人,目光十分複雜。
神他媽的可愛,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