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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說,我不清楚究竟在火車站的哪個角落。&rdo;我結結巴巴地含混說道。
她仍然一言不發,只將菸蒂丟在腳下踩熄。
&ldo;老實說,&rdo;我繼續說,&ldo;自從他死後我根本沒去過維多利亞車站。我沒有理由去那裡坐火車,或坐火車到那裡。滑鐵盧車站大概是我到過的最後一個火車站吧。&rdo;
&ldo;了不起的凱&iddot;斯卡佩塔醫生唯一不肯親自查訪的犯罪現場。&rdo;弗利又從煙盒裡輕彈出一根nsulate牌香菸,&ldo;你也來一根?&rdo;
&ldo;天知道我多想抽菸,可我不能。&rdo;
她嘆了口氣。&ldo;我還記得在維也納的時候。全是男人,可我們兩個抽的煙比他們都多。&rdo;
&ldo;也許那些男人正是我們那麼凶地抽菸的原因。&rdo;我說。
&ldo;也許吧,但我似乎沒救了。事實一再表明,我們所做無關我們所知,而我們的情感沒有思考能力。&rdo;她劃燃一根火柴,&ldo;我知道癮君子的肺是什麼樣子,也知道我有脂肪肝。&rdo;
&ldo;我戒菸後肺部的情況就好多了。至於肝臟,我無法保證,&rdo;我說,&ldo;我還沒戒掉威士忌。&rdo;
&ldo;上帝,千萬別戒,否則你的生活會毫無樂趣。&rdo;她稍作停頓,率直地補充道,&ldo;當然,情感可以加以引導、教育,它們不會背叛我們。&rdo;
&ldo;我可能明天就走。&rdo;我拉回話題。
&ldo;你必須先到倫敦轉機,&rdo;她注視著我,&ldo;在那裡逗留一天。&rdo;
&ldo;什麼?&rdo;
&ldo;事情還沒了結,凱。一直以來我都有這種感覺。你必須去埋葬馬克&iddot;詹姆斯。&rdo;
&ldo;瑪格麗特,你怎麼忽然想到這個?&rdo;我又開始結巴了。
&ldo;我看得出一個人何時是在逃避。你就是,正像那個兇手。&rdo;
&ldo;你可真會安慰人啊。&rdo;我回應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可這次她不打算放過我。&ldo;理由截然不同,卻又非常相似。他邪惡,你相反,但你和他都不希望被人逮到。&rdo;
她簡直把我看透了。
&ldo;那依你看,到底是誰或什麼想要逮住我呢?&rdo;我儘量輕描淡寫,但眼淚就快奪眶而出。
&ldo;就目前來說,我認為是本頓&iddot;韋斯利。&rdo;
我挪開視線,目光越過輪床和它那繫著辨識牌的慘白而凸出的腳架。從天窗透進的光線隨雲朵的遮掩漸次變幻,四周的瓷磚和石塊散發的死亡氣息似乎有百年之久。
&ldo;凱,你打算怎麼做?&rdo;我抹去眼淚時她和善地問。
&ldo;他想和我結婚。&rdo;我說。
我飛回里奇蒙的家。漸冷的天氣使幾天的日子長如幾周。清晨四處蒙霜,夜晚我則在火爐前度過,思考、懊惱。太多事情懸而未決,我以一貫的方式應對,深陷在工作的迷宮裡直到找不到出口。這種做法讓我的秘書幾近瘋狂。
&ldo;斯卡佩塔醫生。&rdo;她高聲叫我的名字,清脆的腳步聲沿著驗屍房的瓷磚地板一路響來。
&ldo;在這裡。&rdo;我壓過水流聲回答。
今天是十月三十日。我正在停屍間的更衣室裡用消毒肥皂洗手。
&ldo;你去哪裡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