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父女(第1/4 頁)
項越兩國乃是宿敵,除了戰場上的正面相擊,背地裡各自安插的眼線不知凡幾。
早前翊王來南疆的時候,徐十五就發現了他暗中送了細作到南越,只是徐十五從不理會朝堂之事,只關心戰場上的得失,便沒把翊王的舉動放在心裡。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多思考一些,他的堂姐和心上人,都已經卷進了朝局之中,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自打從西疆回到南疆,徐十五遭遇的暗殺不下五次,按理說翊王應該早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翊王是世間難遇的英才,所挑選的細作必然也不會是泛泛之輩,為何堂姐說翊王剛剛告訴她呢?難道只是怕她擔心才一直沒有說?又或許是因為這一次他的確中毒了?
徐十五故作隨意道:“堂姐突然來南疆,仕焦的事可都安排好了?眼看到了年下,要忙的事情多,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徐十五不會撒謊,因此說得十分刻意,楚窈思看破了,卻想差了。
她戲謔道:“你想問的是岑靜昭吧?她好得很。如今她得皇帝青眼,又有大長公主護著,沒有人敢欺負她。我來之前還聽說她給幾位朝臣下了好大的臉面。”
楚窈思雖然也覺得岑靜昭鋒芒太過,容易招來危險,但為了讓堂弟放心,她還是撿好聽的說,總歸岑妹妹暫時不會有事,等她回去再好好勸她便是。
然而,徐十五卻越聽越覺得心驚肉跳,他又追問了細情,才知道岑靜昭竟做了這等大事。
“堂姐,我有些困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徐十五找藉口支開了楚窈思,他怕他會被她看出什麼端倪。
雖然他很想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堂姐,但疏不間親,雖然楚窈思是他的堂姐,但她也是翊王妃。翊王夫妻之間的事,他不能參與其間。
大夫說過,徐十五的藥中有安神的成分,所以特別容易睏倦,故而楚窈思並未多想,叮囑了他幾句便離開了。
只是門一關上,徐十五就從床上起來了,一雙清明的眼睛上,眉頭緊緊擁在一起。
岑靜昭用一樁風流韻事把卓遠侯府、禮部尚書和御史大夫都算計進去了。
她對付卓遠侯府自然是為了大長公主,沈太妃和大長公主暗中爭鋒的事,他曾在懸崖之下聽她提過。
而御史大夫和禮部尚書,他心中有所猜測,卻不敢確定,他不敢自以為是地認為她是為了自己出頭。
哪怕他們一次次歷經生死,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她心裡有什麼特別,她始終像是明月,明明能夠看見,卻無法真正觸及。
他猜不到岑靜昭為何會對禮部發難,也猜不到翊王為何會把堂姐支來南疆,這是兩件事太過湊巧,他不得不多心。
他曾見過翊王待岑靜昭是如何彬彬有禮,他們兩人之間應當不會有什麼齟齬,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翊王針對的是岑靜昭背後的人。
朝堂詭譎,但萬變不離其宗——皇權更迭之際,總會有各種猜忌和試探。
皇帝的身體或許真的撐不了太久了。
他作為翊王妃的堂弟,自然要同翊王站在一處,而岑靜昭,在西疆的時候他便知道她站在了皇帝的陣營。
莫非翊王是在讓自己站隊?
徐十五覺得自己想通了!看來他得做些什麼了!
作為武將,他得有金石之功,成為國之柱石,既是為了堂姐和丹毅侯府不被脅迫,也是為了有能力將岑靜昭拉出困局。
等他將越國殲滅,他就帶著她離開,再也不讓她過這種戰戰兢兢、算計人心的日子了。
但在此之前,他得確保她的安全,越人刺殺他多次無果,難保不會從別的地方入手。不僅是岑靜昭,就連丹毅侯府都有危險。
他無比慶幸自己的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