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信任(第2/4 頁)
影,所以指尖停在了幻影前,不敢再進一寸。
她從未如此害怕,縱然只是幻影,卻依舊是她唯一能夠支撐的水中浮木,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想將幻影多停駐片刻。
靜默須臾,她低下頭,顫抖著想要收回指尖。
然而,與往日轉瞬即散的幻影不同,今日的幻影卻緊緊握住了她退卻的指尖。
因為浸在冰水中,岑靜昭的指尖冰涼,這種溫度讓徐十五心中的憤怒和愧疚更加強烈。
他扯下披風,一手將衣袍溼透的人拽出浴桶,一手用寬大的披風將她緊緊裹住。
岑靜昭眼神迷離,卻還在用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或許是她終於看清楚了,也或許是終於觸碰到了真實的體溫和呼吸。她把頭埋在徐十五的胸口,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
“你怎麼才來?”說罷,她便抽噎起來。
即便是這種時候,她還是不敢放聲大哭,永遠都近乎殘酷地對待自己。
徐十五心疼地撫摸著她溼漉漉的發頂,一遍遍低聲安慰:“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少頃,岑靜昭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暈了過去。
檢查過岑靜昭的脈搏還算平穩,徐十五再次將人抱了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間。
不出所料,院中已經聚集了許多士兵,刀劍槍箭全部對著他。
剛剛他踹門而入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此刻還能淡然地調整一下抱人的姿勢,好讓懷中的人睡得更舒服一些。
領頭計程車兵大喝:“大膽賊人!還不束手就擒?”
“你不配和我說話。叫赫連歲來同我談,我徐十五和他還有舊怨沒有清算乾淨。”
說著,他閒適地抱著岑靜昭坐在了廊下,彷彿是在自己家中。
他的聲音平靜,但言辭卻毫不留情,不知不覺間,他越來越像岑靜昭了,雖然他不如她聰明,但至少智珠在握的樣子已經學到了五六分。
霎時間,院中的越兵都愣住了。不知是該憤怒於來人竟敢直呼主君名諱,還是該驚懼於來人竟是徐十五。
這些人中,雖然有人上過戰場,卻沒有人近距離看過這位項國大將軍,因為那些越兵都已經死在徐十五的劍下了。
出於對徐十五的恐懼,也因為越帝曾直言要親自結果徐十五,那領頭的越兵沉思片刻,派人報信到皇宮。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越帝赫連歲被人簇擁著走進了這間小院。
四目相對的瞬間,徐十五抱著岑靜昭的手緊握成拳,衣衫下的手臂繃得青筋畢露,那是多年沉積下來的恨和恐懼。
在西疆的懸崖之下,他和岑靜昭講過幼時同伴兔子的故事,但是那個故事他只講了一半。
那一日,那個叫作小薇或小水的小女孩死的那天,就是他父母和哥哥的忌日,而他們死在同一個人的手下,以相同的殘忍的方式被開膛破肚。
徐十五因為和同伴捉迷藏而躲過一劫,他在草垛裡看得清清楚楚,兇手就是在他家借住了半年的何叔叔。
不,準確地說,是喬裝潛伏到項國南疆的越國皇子赫連歲。
“十五,好久不見。”
赫連歲語帶笑意,一如十一年前,他以溫文爾雅的書生身份混跡在項國南疆。徐十五不想承認,他讀書習字的開蒙老師便是赫連歲。
只是如今再看,他的溫柔始終帶著梳理和虛假,只是當時的徐十五年紀太小,無法分辨。
徐十五抱緊了懷中的人,瞬間從中汲取了力量。
他冷笑道:“的確是好久不見,今日,我總算是能為我爹孃、我哥哥,還有南疆百姓,為他們報仇!”
赫連歲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只是看上去更像是嘲笑,“就憑你?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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