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機(第1/3 頁)
夏末秋初,夜間已有寒氣。一陣涼風拂過,岑靜昭還來不及收攏衣襟,同穗已經把窗戶關上了。
“娘子莫要貪涼。您未用晚膳,不如奴婢吩咐廚娘做碗紅棗蓮子羹端上來?”
“不必了,我沒什麼胃口。你去挑些吃用物件,給徐將軍帶回來的孩子送過去。順便打聽一下他家裡人,據說是走散了,問問看我們能否幫上忙。”
“娘子總說自己冷眼於世外,其實娘子終究是心善的,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稚子都能如此關懷。更何況是親生母女呢?郡主的心裡有您,您也惦記著郡主,何不各退一步?”
同穗和金娥一樣,都是郡主從母家帶來的下人,她雖自小伺候三娘子,但心裡始終裝著大長公主和郡主,只希望郡主和小主子能夠早日解開心結,於是時常見縫插針地勸上幾句。
岑靜昭不搭話,輕輕揮手讓人退下了。
岑靜昭依舊立在窗邊,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她腦海中紛繁的線索連成一線,她立刻喚來了初喜。
“初喜,之前你說徐將軍去歲在西疆掃匪有功,可知他掃的是什麼匪?”
岑靜昭的神色其實與平時相差無幾,但以初喜對她的瞭解,還是發現了她平靜之下隱藏的緊張,甚至是懼怕。
“據說……據說是抓住了一夥鹽販子。”初喜被岑靜昭的情緒感染,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小心問道:“娘子,有什麼問題嗎?”
岑靜昭攪著兩隻拇指,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默須臾,她又問:“據我所知,西疆的鹽湖和鹽場是由當地府兵鎮守,怎會輕易被盜?莫不是監守自盜?”
“娘子聰慧,確是如此。您知道,西疆七州本就是戰降才歸順大項,有二心也不奇怪。如今咱們把控著鹽湖,就是扼著他們的命脈,他們自然不肯。府兵又多從當地百姓徵召,很容易被有心人鼓動,做出有違法理之事。不過好在徐將軍神勇,快刀斬亂麻,既未讓挑事之人得逞,也按下了其中緣由,沒讓影響擴大,傷害百姓之間的感情。”
聞言,岑靜昭陷入沉思。
今上是一位開疆拓土、銳意進取的帝王,剛一繼位就以雷霆之勢滅掉了西邊的鄰國格國,如今的西疆七州大部分都是當年格國的領土。
戰事平息不過十餘年,兩方百姓尚未完全融合,大小摩擦不斷,但成規模的軍民裡應外合、監守自盜,還是第一次。
安靜的房間裡,燭花發出“噼啪”的低語,宛如晦澀的巫術咒語。
初喜莫名有些害怕,平日裡娘子也少言寡語,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死水一般沉寂。
“娘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初喜沒有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無事,你好好用香薰一遍房間,還有些黴氣。長姐近日身子不適,我去看看。”
岑靜昭心中忐忑,但還是盡力安撫初喜,只是撐著窗牖的指尖已經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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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有人要暗害我們?你怕不是話本看多了吧?徐十五在西疆的功績與我們去南疆有何干系?”
岑靜時斜倚在黃花梨貴妃榻上,這是從府裡帶過來的。她一臉不屑,閒適地撥弄著指上的玉戒。
“長姐,靜昭亦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不過西疆之亂事有蹊蹺,背後之人絕非普通烏合之眾。外祖父一生駐守南疆,如今溘然長往,加之南疆水患嚴重,南疆必然不太平。我們是外祖父血脈,若有人要趁機掀起風波,定會從你我二人入手。”
從小到大,岑靜時第一次聽妹妹同自己說著麼多話,且義正辭約,其氣勢竟與在朝堂縱橫一生的祖父如出一轍。
“你不要危言聳聽!”岑靜時強撐著最後一絲微如螢火的氣焰,“就算遇到危險,母親派了家丁,聖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