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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錯鬆開她的手,放慢腳步:「關於你說的……」
「砰」的一聲,他的腦袋撞到走廊的房門。
同時,胸前多了一尊溫香軟玉。
程式緊緊箍住容錯精瘦的腰,嘴唇在燭光中泛著水光。傲立於昏黃走廊上的一襲紅暈進夜色,如鬼裂的焦土忽然躥放出一隻紅鸞。
「容……容公子,我……我是想告訴你。」程式瞥一眼拐角的陰影,視死如歸,「我傾慕你很久了。」
「哦?」頭上傳來少年涼薄的嗓音,「有多傾慕?」
「……」程式在心裡罵他,嘴上卻說著,「有你在,萬丈深淵也是十里清歡。」
「嗯,還有呢?」
「金風玉露不及你驚鴻一瞥。」
她翹起一根手指在容錯後背寫字,少年靜默一瞬,猜出她所要傳達給他的意思。
——敵、後。
他用餘光掃視自己身後的位置,手扶上腰間那把從不離身的匕首,嘴裡不忘回應:「嗯,好啊。」
好?
程式在他的暗示下收了力氣。
容錯閃身撈過隱於黑暗中的小卒,緊緊扣住他的下巴,壓低嗓音:「不想死的話,就別喊。」
小卒一身布衣,兩腿發顫,似乎也是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捉住。
容錯眼神示意程式開路,少女聰明伶俐,快速領著兩個人走向船艙末尾、開啟艙門。一層船尾沒有人在。
「說。」容錯把人按到船舷邊,半隻身子探出船外,「誰派你來幹什麼?」
因擔心這人是不要命的死士,容錯掐著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他手勁很大,小卒的眼淚止不住流出。
「不說?」容錯陰冷地笑著,拔出匕首紮在小卒的大腿上又拔出來。
小卒痛得渾身抽搐,想要喊出聲卻又被眼前的男子扼住咽喉。殷紅的血液染黑他的青衣,但也不及容錯那一身更令人膽寒。
小卒嘰裡咕嚕地手舞足蹈,容錯收力:「說。」
「是……是我們家少爺……是倪允彥少爺,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讓你來幹什麼?」
「他讓我查你,就查你,我什麼都沒查到,真的。這位爺,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什麼都不說,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
「查我幹什麼?」容錯沒有放人的意思。
「不……不知道,少爺沒說。」
紅衣少年默了默,驀然一笑:「謝謝啊。」
手起刀落,散發寒光的刀尖刺進小卒粗糙的脖頸,血液橫飛、雙目空洞。
容錯伸手推了一把,猩紅的血液滴落幾滴在船舷上,劃出一道弧線於半空中跌入漆黑冰冷的湖底。
紅衣少年轉過身,擦乾淨刀尖上的紅,與她四目相顧,一字一句:「你要記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程式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並不害怕殺人的場景,但容錯的心狠手辣,難免讓她驚了一下,此刻站得筆直,徒顯手足無措的慌張。
「聯手可以,但如果你背叛我,這就是你的下場。」他音色極冷、不近人情,「明白了嗎?」
程式嚥了咽口水,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堅毅和狠戾:「如果你背叛我,你的下場會比這更慘。」
寂冷的湖面上藏了夏夜破碎的月光,搖曳輕墜。
蒼穹浩瀚的星沉令兩個人瘦而長的身影看起來更顯蒼白。
注視良久,容錯輕笑:「說說你的計劃吧。」
莫聰和昭雪在房門外守著,夜過亥時,兩個人都略有疲倦之色。
「倪府、虞梓芙、孫婷,」程式在紙上圈起三個圈,「是我的目標。倪府現在是京城最大的鹽商,人脈廣、勢力足,五皇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