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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陸攀是要去給容錯抓藥,程式連忙把路讓開:「快去,快去吧。」
紫蘇附在程式耳邊說:「沒想到這周小姐還會看病呢。」
周。
周?
「回春堂的周?」程式抱著杏仁香四溢的酥黃獨,快步跑進四院。雨淅淅瀝瀝,由風帶過綠植,嗅到清溪般的樺木香。
「我找你好半天,你去哪兒了?」周寧意見她淋著雨過來,連忙奪過容錯打著的傘,迎上去。
容錯狐疑,難道我不是那個最不應該淋雨的人嗎?
紫蘇伺候程式多年,這時候很有眼力見,撐開傘舉過容錯的頭頂。
「你是回春堂的……周家人?」程式拆開油紙,露出焦黃的酥皮,掰開儘是軟糯的熟芋。她遞給周寧意和容錯,「之前你怎麼沒有同我講過?」
「講不講,有什麼關係。不過你們找誰給容侍衛開的藥啊,瞎開!這傷口明日要是不爛,我親自摘了回春堂的招牌。」周寧意大口咬下,酥脆悅耳,熱氣瀰漫在舌尖,「你在哪兒買的酥黃獨?」
「侯府西邊有條小衚衕,全是吃食。」程式把所有的酥黃獨塞進容錯懷裡,「我是看你傷了,需要補補,這兒又沒有正兒八經的廚子。說實話,你手下的做菜水平真不怎麼樣,菠菜根上的泥巴都沒清理乾淨。」
容錯習慣了吃粗糧,並不在乎這些,也就沒能注意到。他不禁感嘆,就算面前這個富家女再怎麼隨和,也始終是金枝玉葉。
「對了,你剛剛說,你們周家師承宋慈[1]先生?」容錯問道。
「是啊。」周寧意吃點心吃得燙嘴,說話含糊不清。
「你可會驗屍?」容錯有些激動,站起來時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晃悠幾步,若不是得程式扶著,就暈過去了。
「麻煩你,驗個屍。」
一行人站在後罩房其中一間門口,除了英姿颯爽的錦衣女子,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侍衛屍體。周寧意先行檢視一番二人的死相,皆為仰面後倒,咽喉一道飛鏢。
飛鏢入喉很深,嘴唇青黑,牙關緊閉,為刺入喉頭之上窒息而死。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傷痕。
「都是一刀斃命,據我判斷,能入喉這麼深的,射程一定不會太遠,武器有可能是弩之類的。面色正常,初步判斷鏢尖無毒。」
周寧意繞過屍首,走進屋內。
床榻上的女子仰面平躺,看起來沒有任何痛苦的特徵,瘡口皮肉皮肉血多、血汁四濺,估計是在睡夢中去世的。
「程式,進來給我搭把手。」周寧意喊道。
程式很聽話,踮著腳走進去,在周寧意的指導下解開虞梓芙的衣服。
「她還是處子之身嗎?」
「不是。」
她的屍首已經僵硬,冰涼刺骨。怎麼說也是程式曾經最好的朋友,她的手頓了一下,屏息繼續寬衣。
待衣物徹底褪去之後,周寧意示意她往後退,自己則湊近仔仔細細檢查她的面板紋路,最終在腦後找到一個細小的針孔。
「死因是針刺風府[2]向上入髓。」周寧意敲了敲床板,部分血跡已乾涸發黑。
「也就是說兇手進來過。」容錯沒有進門,不方便見女子之身,因腹部傷口也無法蹲坐,只能靠在風門外聽周寧意的結論。
「針孔很細,用的是針灸針。」針灸針又軟,若不是近身,不可能準確刺入。
容錯聽到這個結論無力望天,能在他的地盤撒野,讓他掩面何存?!
此仇不報非君子。
紫蘇找來一塊白布,站在門口就是不肯進去,總覺得自家小姐還未出嫁便見喪,是一個不好的兆頭。明明自家小姐從前見到蟲子都會跳腳,現在居然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