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第1/2 頁)
容燁請最好的先生教他識字練武,也是從他進府之後,容燁的穿著一改從前,日日一身素衣,徒顯他身形單薄。
容燁為人溫和,可在他練武這件事上極為嚴苛,無論颳風下雨,他必須要練。
每當這時,容燁便只披一件單薄的外衣站在一旁。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安安靜靜陪伴著他。
「你進去,我會好好練。」嶽長霖知道他體弱多病,生怕他因為要監督自己感染風寒。
嶽長霖住在靖平侯府這件事,除了容燁和靖平侯,沒人知道。平時他在府中行動也小心翼翼,免得被其他人發現。
容燁也經常會讓下人準備飯菜送到他房間裡,然後和嶽長霖一同進食。
那時候容錯還小,幾乎是由夫人一手帶著。
容燁與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女人溫婉可人,身體也不好,常咳嗽,天冷時就窩在床上為兩個兒子繡花織衣。
這日容燁冒著鵝毛大雪來給母親請安,侯夫人甚是心疼,衣服也來不及穿好,踉蹌著下床把煤爐移到容燁身邊:「天冷就別過來了。」
「每日要給母親請安,這是規矩。」容燁說話時把聲音放輕,看一眼睡得安穩的弟弟,「以後弟弟長大了,我也會教他這些。」
「一家人,沒那麼多規矩。」侯夫人又咳了起來。
容燁擔憂地扶住她手臂:「母親最近可有好好吃藥?」
「吃了吃了。」
「爹沒來看看娘嗎?」
侯夫人勉強地笑笑,撫摸著他的腦袋:「爹爹要上朝,很忙。你要好好學習,將來一定要幫上你爹。朝中動盪不安,總有亂臣賊子。」
「那不做官不行嗎?」
「人活著要有志向,不做官怎麼可以?」
容燁不敢苟同,但是他並沒有反駁母親的話。
只是沒想到母親一語中的,半年後御史大夫上奏彈劾靖平侯,來了無數官兵將侯府團團圍住。
容錯嚇哭了,躲進容燁懷裡。
而夜色寂寥,容燁的眸光卻熠熠生輝。
他做了個決定,永遠不入朝堂。
因為變動來得太突然,侯夫人一口氣沒上得來,暈倒在烈日之下。容燁在母親床前一直守著,不敢離開半步。
侯夫人醒了,吃力地扯出一個微笑:「娘好了,你回去歇著吧。」
「不行,兒子要在這裡陪娘。」
若是容錯還好,容燁的身子虛,根本沒辦法長時間守在這裡。
侯夫人哄道:「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了給娘做蓮子羹,好不好?娘睡一覺,睡醒了,就能吃上熱乎的蓮子羹了。」
容燁也確實疲憊,終於點點頭。
只是他沒成想,母親這一睡,再也沒醒來過。
那夜大風颳翻了院子裡的葡萄架,容錯又因此大哭一場。
嶽長霖翻進屋內時,只見地上狼藉,紅豆一樣的血珠一粒一粒滴落下來,燙紅了白瓷片。他驚慌失措,忙替容燁止血。
「世子,為什麼想不開?」
「我好沒用,連母親都救不了。」容燁面色慘白,有氣無力地流著眼淚。
嶽長霖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太過壓抑,已經壓垮了原本就脆弱的容燁:「世子,生老病死是常事,不能因為這個就否定了您自己。侯爺還在牢中生死未卜,您不能倒下。」
聽完嶽長霖的話,容燁突然撐著床邊起來一點,剛包紮好的手握住嶽長霖:「長霖,你幫幫我。」
數日後,大皇子程瑾瑜在挑選近衛時一眼相中了那個面上寫著對世間感到厭惡、武功卻出類拔萃的少年。
嶽長霖在大皇子身邊混得風生水起,不出數月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