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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裡帶著疑惑。

&ldo;如果我說得不對，敬請原諒。我希望這樣問不至於令您不快；是您打算要自殺嗎?&rdo;

混帳!胡說什麼呀。若槻對自己衝口而出的話感到愕然。保險公司沒有必要多管閒事到這個地步。如果說話不得體，可能會損害公司的名譽。

然而，那女人沒有回答。如果&ldo;自殺&rdo;只是若槻自以為是，對方恐怕會勃然變色，至少應說些什麼。可這樣的沉默是怎麼回事……

&ldo;如果您是這樣想，您最好能重新考慮。&rdo;

還是沉默。但是，冥冥中他覺得對方在傾聽。若槻下了決心。

&ldo;我這是多嘴了，但請聽我說一句：自殺的確可能會讓家人領到保險金，但對於活著的人，他們心靈上終身都會留下不可恢復的損傷。&rdo;

若槻環顧四周。

櫃檯上，荒木正大喊大叫，把總務室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此時不會有誰來責難他。

&ldo;我的話不是站在保險公司負責人的立場說的。因為我自己有過家人自殺的經歷，所以才這樣說。&rdo;

女人的口氣好像有了些微變化。

&ldo;是我哥哥。在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是四年級。&rdo;

一直封閉起來的情感洶湧而至。

&ldo;……那是，為什麼?&rdo;

&ldo;不知道。好像是受了欺負，但校方直到最後也沒有承認。&rdo;

女人又沉默了，似乎是在想著什麼。然後，她輕輕嘆口氣，說道：

&ldo;請問，您貴姓?&rdo;

&ldo;我姓若槻。&rdo;

&ldo;若槻先生?您做這工作，很長時間了?&rdo;

&ldo;不，才一年左右。&rdo;

&ldo;是這樣。&rdo;

數秒種的停頓。然後一個嘶啞的聲音嘟噥道：&ldo;謝謝。&rdo;那女人結束通話了電話。

若槻一邊放好電話，一邊想該不該這樣做。他仍興奮難抑，體內熱血沸騰，兩耳熱得火燒一般。

他當然不認為自己的話有讓一個想要自殺的人迴心轉意的力量。不過，下決心試一試也許是好事。他覺得對話的末尾有不多的那麼一點相互理解之處。

櫃檯方面，似乎葛西終於成功地哄住了荒木。玻璃自動門開著，看見了往回走的荒木的背影。瘦骨嶙峋的身體，睡衣的背部和腰部皺巴巴的。

若槻遲疑不決：是否該把剛才電話的內容向葛西交待一下?

稍作思考之後，最終決定不說。一方面因為剛才所說的一番話不屬於正常的職責範圍，另一方面說出來也毫無意義。因為無從查究這個電話是誰打的。

以後就是打電話的人對生死選擇的問題了。只是這陣子要注意一下申領死亡保險金的案子。

&ldo;葛西副課長，能過來一下嗎?&rdo;

葛西一返回座位，若槻便拿著剛才那份死亡保險金檔案走過去，意在趁未有其他事打擾之前談一談。

&ldo;好。出了什麼事?&rdo;

&ldo;這麼個案子，不覺得奇怪嗎?&rdo;

&ldo;噢?哪方面?&rdo;

若槻挺來勁地指指死亡手段及狀況一欄。身高一百四十五厘米的老嫗，在高度只有七十厘米的衣櫥抽屜上打個繩結吊死了。&ldo;這不是挺不正常的嗎?&rdo;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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