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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門被推開了,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在老祭司面前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恭敬喊道:「祭司大人。」
過了許久,老祭司才徐徐開口:「我問你,你昨夜,與姒幽交合了嗎?」
姚邢一怔,道:「弟子……不知道,弟子進了竹屋之後,就失去記憶了。」
他說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直視著老祭司,震驚道:「您的意思是……」
老祭司沒回答,反倒是姚邢自己搖搖頭,道:「不,不會的,族裡誰敢這樣大膽?」
老祭司只是輕慢道:「愚蠢。」
姚邢立即叩首:「是弟子疏忽了,沒想到著了她的道。」
老祭司慢慢地道:「她於蠱道一向厲害,若不讓你近身,你再提防也是無用。」
姚邢頗有些無措:「那現在該如何是好?若昨夜與她在一起的不是弟子,那懷夢蠱……」
老祭司冷笑一聲,道:「你去查。」
姚邢猶豫:「可……弟子進不去竹林小居。」
「我讓你進得去,你就進得去。」
姚邢頓時大喜過望,立即叩首:「是,多謝大人。」
姒幽出去了還未回來,趙羨百無聊賴地翻完了一卷竹簡,不時抬起頭看向院門處,從這裡一眼便能看見竹林幽徑,竹葉搖曳著,在地上輕輕晃著婆娑的影子。
趙羨打了一個呵欠,他昨夜未能入睡,如今睏意上湧,便覺得眼皮子上下打起架來,彷彿要粘在一處似的。
他最後一次看了門口,仍舊沒有看見那一道纖細的素白身影,心中略覺有些失望,起身進了房間。
原本是打算今日向姒幽辭行的,但是萬萬沒想到,昨夜生出了那般大的變故,趙羨忽然又改主意了。
他有了別的念想。
趙羨在竹林小居住了半個月之久,除了姒幽和姒眉以外,沒有見過其他的人,據她們說,巫族不允許外族人生活,若是他被發現,恐怕會給姒幽帶來麻煩,所以趙羨從未踏出過竹林,他雖然對外面的巫族很是好奇,但也僅僅只是好奇。
竹林小居的院門從未關過,就這麼大喇喇地敞開著,趙羨曾經問過姒幽,姒幽只是淡淡道:「不會有人進來的。」
此後果真就沒有旁人進來過。
所以趙羨陡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鬼鬼祟祟地鑽進屋子時,他第一個反應便是,終於遭賊了。
兩人四目相對,俱是一震,那男子的眼中流露出驚疑,然後便是憤怒,他質問道:「你是什麼人?!」
趙羨還沒看見過有賊這麼囂張的,他二話不說,隨手抄起手邊的竹簡朝他砸過去,那男子下意識抬手一擋,緊接著只覺得頭上一陣劇痛襲來,眼前發黑,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
砸他的是一個竹筒做成的花器,很厚實,又因為經常盛水,拿起來時頗有些分量,砸暈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趙羨慢慢地走過去,將花器拾起來,趁這機會打量了一眼那賊,他隱約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轉念一想,趙羨心中便有了答案,看來這個大概就是姒幽的下堂夫了,模樣長得尚算周正,就是看上去精神不大好,眼下青黑,面色蠟黃,或許是常年縱慾的結果。
趙羨想像了一下他與姒幽在一起的場景,內心冷笑一聲,用力踩了他一腳,這才勉強將那些躁動的情緒按捺下來。
他盯著地上的姚邢看了一眼,心裡思索著對策,目光一遍一遍地從對方的脖頸位置滑過,眼底積滿了深色。
這人看見他了,該如何處理是一個大問題。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動靜,趙羨立即抬起頭來,走到門邊,一抹素白的纖細人影出現在院門口,姒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