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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是場騙局,她從來不差沈凌任何東西,沈芝恨不得咬死沈凌,她要跟著她,早晚有一日,要看見她落魄的結局,但事實並不如沈芝所想,她望著沈凌夫妻恩愛,看著沈凌兒女雙全,看著沈凌成為大夏的頂級貴婦人,而她的父兄卻因為沈凌而不得善終。
沈芝恨啊,她恨不得變成厲鬼纏的她不能安生。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少年,沈芝對沈凌的的不滿雖然沒有衰減,但她漸漸開始反思自己了,哪些年為什麼輸得一敗塗地。
明明她才是沈家的骨血,沈凌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啊。
這一日,沈芝有些睏倦,她躺在樹枝上閉上眼睛,忽然想起她剛死沒多久的時候,她飄在墳頭上,卻瞧見一抹玄色袍角,他在她的墳前立了許久,並不曾說話,天色暗了,他在她墳前放上了一束她生前最喜歡的芍藥花。
沈芝睜開眼睛,是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她出神地望著身下雕花嵌玉的貴妃榻,窗外是灼灼明艷的芍藥花,她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感。
耳邊傳來月桐輕柔的聲音:「小姐,夫人和大小姐來了,不過是幾間屋子,為了這個和夫人慪氣不值當的。」
月桐怎麼這麼年輕,圓臉上竟然還長著嬰兒肥,她有多少年不曾看見了。
沈芝正想著間,一陣腳步聲響起,安國公夫人周氏自己撩起珠簾走進內室,皺眉道:「沈芝,幾間屋子而已,你怎麼就不能讓著你姐姐。」
沈芝愕然地望著眼前滿身珠翠,惱怒卻不掩其美色的婦人,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跟在周氏身後的沈凌見了,立刻柔聲道:「娘,你說的對,不過就是幾間屋子而已,既然妹妹不願意我過來住,也就罷了,何必為這件事生妹妹的氣。」她說著,微微蹙眉,拿著帕子捂著唇,細細咳嗽兩聲。
周氏則心疼地摟著她道:「我知你大度,但前兒大師才給你算過了,這兩年你命中多坎坷,住所最好靠山有個依傍,不然總受寒生病,不利身體的。」又橫眉對沈芝說,「如今府上就你的麗苑有座小山,你不讓給你姐姐,是想看著她生病不成」
「什麼高僧,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罷了,沈凌分明是覬覦我的麗苑精緻漂亮,想攆了我自己進來住而已。」沈芝霎時間回憶起那不知是夢還是前生所言。
那是她十四歲時候經歷的事情,怎地一睜眼就是這幅場景但望著我見猶憐的沈凌,怒氣沖沖的周氏,加上那些不知從哪兒來記憶後,沈芝當下硬擠出兩滴眼淚,哀切地道:「我的確是捨得不得院子。」
周氏一聽在沈芝心中姐妹情誼竟然抵不過座院子,臉色一變,卻聽沈芝繼續道:「這院子是我六歲搬來的,當時祖母陪著我佈置房間院落,我有時想念祖母時望著院子,心裡總是有幾分慰藉。還有院中那顆梅花樹,是爹爹和我一起種下的,梅花樹下還埋了兩壇和娘親手釀的葡萄酒,院中的鞦韆更是二哥親手給做的,為了鞦韆,二哥還重重摔了一跤呢,一想到這些,我如何捨得。」
聽沈芝竟然如此說,沈凌頓覺不妙,她望著沈芝,臉還是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卻仿若有些不一樣了。
周氏的臉色青白交加,見沈芝如是說,都是捨不得家人情誼,她氣已經消了泰半。
沈芝接著抹了把眼淚抽泣道:「不過若是為了姐姐好,我心裡不捨得也是願意了。」
這下週氏的氣是徹底消了,又見小女兒坐在貴妃榻上,雙眼泛紅,淚光流轉,好不可憐,遂在她身旁坐下,柔聲道:「原來是這樣,是娘錯怪你了。」
沈芝聽罷,模樣乖巧地「哎」了聲,然後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周氏還沒說話,沈凌見狀,先心疼道:「見妹妹如此掛念這些回憶,姐姐見了怎能忍心,我也不是非它不可,妹妹繼續住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