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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剛一聽完，唐天遠就把思路理順了，問道，&ldo;怎麼確定土匪是從鳳凰山來的？&rdo;

&ldo;小的也不知道。&rdo;

唐天遠又丟擲第二個問題，&ldo;土匪從來到田莊到劫糧而走用了多長時間？搶了多少糧食？後來是往哪個方向走的？&rdo;

&ldo;小的不知。&rdo;

唐天遠又問道，&ldo;明明是昨晚的事，為何拖到現在才報？&rdo;

&ldo;小的……&rdo;

李大王覺得有點無辜。他就是受了孫家人所託，前來向縣太爺報個案，再細節的東西他也不清楚。哦，他知道有幾條狗慘遭殺害，可惜縣太爺又不問。

唐天遠擺手，&ldo;罷了，叫幾個目擊者前來問話，&rdo;頓了頓，補上一句，&ldo;要腦子清楚的。&rdo;

李大王受傷離去。

趁這個空當，唐天遠讓譚鈴音先把金子帶回去，好好藏。譚鈴音回去開啟箱子把金子都取出來，看到箱底鋪著一層小一號的木箱，小木箱裡是空的。合起來，小木箱的體積比金子的體積要大上許多。

譚鈴音有點疑惑，以為縣令大人故意充門面，這手段太不高明。但轉念一想，她明白了他的用意。

眾所周知，金子壓手，同樣大小的一塊金子，比旁的東西都沉。有經驗的人，光看大小和重量，就能鑑別出黃金的真假。當然，這都是內行人的做法。就算你知道方法也不一定能管用，還得有眼光和手感。譚鈴音自己也掂金子掂過這麼多年，都不敢拍胸脯保證一定不會出錯。

不過，你知道了方法，也就可以避開別人的檢查，這是無疑。

如果一個箱子裡裝滿金子，萬一抬箱子的人是行家，很容易就發現疑點。所以縣令大人才會往個大箱子裡填充其他的東西，為的是混淆視聽，又使金子不用在空闊的箱內晃蕩。

譚鈴音捏著金子感嘆，這縣太爺怕是要成精了。

藏好金子，譚鈴音去了退思堂。目擊者已經來了，縣令大人正在問他話。她走進去的時候，他又問到了為何不早點來縣衙報案的問題。

那目擊者是個小老漢，五六十歲年紀，駝背，面板黝黑，說話的時候態度恭敬，但目光坦蕩。

譚鈴音輕手輕腳地坐在一邊旁聽。

小老漢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他沒見過這樣漂亮水靈的姑娘，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唐天遠敲敲桌子，&ldo;說。&rdo;語氣裡透著不快。

一看縣太爺要生氣，小老漢連忙道，&ldo;是，是。那個‐‐&rdo;說到哪裡了？

譚鈴音插口道，&ldo;為什麼這麼晚報案？&rdo;

&ldo;哦，這個，小的也不知。桑管家讓我們不許亂說，還讓人看著我們。他帶著人一早去城裡找老爺。小的什麼都不知。&rdo;

譚鈴音聽到這裡，有一個猜測。那個什麼桑管家看樣子挺託大，他不會是想把人看起來自己抓內賊吧？孫員外顯然同意了他的建議。但後來沒商量妥，或是能力有限，抓不出內賊，只好求助官府。

唐天遠思考了一下，又問，&ldo;可還有什麼可疑的事情？&rdo;

小老漢搖了搖頭。

&ldo;你仔細想一想，那些土匪有什麼引起你注意的地方。&rdo;

小老漢眼睛一亮，&ldo;有！他們說話不是本地口音。他們自己的口音也不統一，像是從好幾個地方來的。&rdo;

流民。唐天遠點點頭，&ldo;很好，還有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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