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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想想覺得好笑,這確實像肅帝做的事。
江荀衍看他也無大礙,便道:&ldo;你先養病,詩書經典在夫子那裡學得太多了,也沒什麼意思,可看看兵法戰史,空了同你講講,也有意思些。&rdo;
期思上午讓府里人替他去書閣找了本兵書來,他從前倒是不怎麼看這些,江荀衍一講,他跳著看了幾篇,確實值得琢磨。
寥寥幾筆,戰場生死逐鹿躍然紙上,又想起斷雁關下戰死的父親,千軍萬馬、一個個人生,到頭來是幾個數字、幾句話。
中午喝了一碗濃濃的苦藥,藥效有點猛,期思睡得很沉,興許是書裡所寫帶來的想像太過生動,他夢裡是從未見過的金戈鐵馬血腥戰場,兩軍在望不見盡頭的血腥沙場上揮刀廝殺,一個身披戰甲的男人手執長劍帶兵衝鋒,混亂中始終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個男人身先士卒,一人一騎帶領數千士兵沖入戰陣,毫無畏懼,所到之處無人能敵。
夢境裡,嘶喊聲、兵刀相向的錚鳴遍佈戰場,那個男人被潮水一般的敵軍包圍住,遠處看去,敵人如群蟻般漸漸爬上他身周堆積成小山一般的屍骸。
最終,那人漸漸不敵,被一箭刺穿肩膀,接著是更多的利刃刺入,他倒在那屍山血海之中,始終沒有屈服……
&ldo;爹……&ldo;
&ldo;斷雁……&rdo;
期思在夢中囈語,他感覺那是他從未謀面的父親,而在夢裡的斷雁關戰場,也依舊看不見他的面容。
正要離開的江荀衍轉過身,看了看睡夢中的期思,眉心微皺。
&ldo;大人,殿下喝了藥睡得很沉,但時不時掙動、說夢話,想必是做噩夢了&rdo;,旁邊小廝見狀說道。
江荀衍回府,本打算來看看期思,見他喝了藥睡了,便打算離開,見了這場景,卻若有所思。
&ldo;好好照顧他,我有空便來看他。&rdo;
&ldo;是。&rdo;
江荀衍隨後又匆匆離開府宅。
傍晚,期思醒來簡單吃了晚飯,想起下午紛雜的夢中,自己構想出的父親和斷雁關戰場,有些感慨。
從前他對父親一無所知,也不想去了解,但父親戰死沙場,終歸是為國犧牲,也無法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傍晚又喝了藥,期思懷疑醫者給自己配的藥純粹是助眠用的,且效果奇佳,喝下去不久就又困得睡過去。
再醒來便是次日,期思覺得已經大好,也不知是藥好還是他身體好。
他習武多年,本來身體結實得很,不習慣臥床養病,但來了燕國後體會了好幾次纏綿病榻,自己都無奈。
江荀衍一早問了府里人,知道期思已起床,便去期思院子裡陪他用早飯。
期思照例晨起練武,此時一身利落白色武服,額頭略微有汗,手裡提著把讓小廝幫他隨意找來的劍,一臉神采奕奕的笑容,見了江荀衍便迎上去。
&ldo;先生這麼早就來了。&rdo;
&ldo;你倒恢復得快,進屋去,一身熱汗,別再吹冷風&rdo;,江荀衍稍稍放心些。
&ldo;我已經全好了,不習慣懶在那,明天就能去書院了。&rdo;
江荀衍看他確實生龍活虎的,才點點頭:&ldo;想念書院的夥伴了?&rdo;
期思笑笑,眼睛明亮:&ldo;是挺想的。&rdo;
江荀衍伸手拿來僕從遞上的巾布,給期思擦擦額頭的汗:&ldo;那明日便去,倒時讓府裡給你備些東西,給朋友們送去。&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