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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助理禮貌道：&ldo;總之，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沒能處理好私人事務，以至於讓人鬧到公司門口，影響了公司的形象。&rdo;

這個當事人竟比圍觀者程緣更平靜。

蔡助理瞟了眼程緣放在桌上的便當：&ldo;程先生是來找鬱先生的嗎？&rdo;

程緣點頭。

蔡助理道：&ldo;鬱總臨時有一個國外連線的會議。&rdo;他看了看手錶，抬頭對程緣道，&ldo;按照鬱總平常的經驗，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rdo;

他給程緣準備好茶水：&ldo;鬱總交代過，程先生可以在這裡坐著等一會。&rdo;

程緣吶吶點頭。

蔡助理沉靜安寧，姿態沉穩，如一個精密計算的機器，連每一絲情緒都掌控得滴水不漏，笑容的角度都擺放得當。除了那斷了腿的金絲眼鏡和巴掌痕，看不出半點剛才的痕跡。

程緣卻莫名覺得不舒服。

太完美了。

完美到虛假。

彷彿沒有人氣的塑膠人，鮮活氣只在方才質問的一瞬間乍現。

蔡助理將程緣安排妥當，起身準備出去：&ldo;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出去了。&rdo;

&ldo;等等。&rdo;

程緣下意識喊住他，&ldo;鬱總還要一會兒出來……陪我坐一會吧。&rdo;

蔡助理怔了下，微笑：&ldo;好的。&rdo;

程緣喊住蔡助理，只是想著午休時間沒結束，他現在出去肯定會被人圍觀的。但真把人喊住了，兩人對坐，程緣才覺得氣氛乾澀，自己無話可說。

蔡助理玲瓏心竅，瞭然地挑起了話頭。

東扯西拉。

只是說些趣聞之類的。

程緣被逗得笑了幾回，也真心佩服蔡助理。都這時候了，還能如此冷靜。能在鬱景來特別助理位置上一做上十年，果然不凡。

兩人不知為何聊到逼婚。

蔡助理以自己舉例自嘲：&ldo;我媽媽也是，學生時代不讓戀愛。一畢業就要我找女朋友，以前還只是說說，到了我這個年紀，就開始硬逼著相親了。&rdo;

&ldo;今天來鬧的就是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物件。&rdo;

程緣沒忍住問：&ldo;你的條件這麼好，怎麼還沒結婚？&rdo;

蔡助理平靜道：&ldo;沒有女人願意和我這種人結婚吧。&rdo;

程緣啊了一下，懊惱地皺眉。

又說錯話了。

蔡助理倒渾不在意：&ldo;不過，今天這樣一鬧也倒好。本來我對曹小姐也無意。只是我媽媽看中了曹小姐，強行把我的電話和公司地址給了她。&rdo;

&ldo;我媽……&rdo;他低聲嗤笑一聲，&ldo;最怕我這個變態沒人要了。&rdo;

程緣張了張嘴，卻覺得無力。

他徒然問道：&ldo;你……就準備這樣一直一個人嗎？&rdo;

若是他是自願單身也罷了。可蔡助理分明不是不婚主義者，而是心理障礙，自卑己身，自暴自棄。

蔡助理低頭，輕笑一聲，&ldo;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rdo;

程緣聽得難受，卻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陷入沉默。

程緣猶豫著要不要說什麼好，只是看蔡助理表面平靜，內裡抗拒的模樣，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不太好。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