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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挺諷刺,梁丘言堅信給予對方最好的禮物是安穩。可他偏偏做不到。
「言哥,」易解見梁丘言目光恍惚,忙喊了他一句:「言哥?你沒事吧?」
「哦!」梁丘言猛地回過神來:「對不起,我太失禮了!」
段小狸擺手,拿起桌上的香水,在衣領上噴了噴:「沒關係的。我們剛才在聊我和我丈夫的事呢。」
「您的丈夫?」梁丘言一怔。
「四年前結的婚,沒有刻意宣傳,所以知道的人很少罷了。」段小狸那張吹彈可破的小圓臉上又開始洋溢笑容:「朋友說,地球上竟然有人類能降住小魔頭了!」
「段老師的丈夫是作曲家張彥。」易解解釋道。
又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沒想到吧?」段小狸歪著腦袋:「我也沒想到。他以前在我們學校教過書,我正好是他班上的學生。因為年齡沒差幾歲,所以我一直不服他,頑皮得很。」
「畢業之後就很久沒聯絡。再遇到的時候,我已經出道三四年了。」
「我們兩個需要合作完成《dru kit(架子鼓)》這首曲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開始莫名其妙地追我。小言,你可能還記得,我那時剛因為公司的不公平待遇問題跳了槽,身上背著成山的違約金。張彥也是個剛露頭角的新手,日子都不寬裕。」
「那天我們錄音棚的幾個人跑去樓下喝酒,還是買一送一的那種罐裝酒。我問他,『我一沒名二沒錢,你圖我什麼』?他當場把那罐酒的易拉環扣下來,遞給我說,『我就圖你這個人』。」
三個人會心一笑。
段小狸拍著手道:「哈哈,我當時都呆住了。我又說,『那之後的日子可沒奔頭啊』,結果他說,『怕什麼,我們倆一起讓它變得有奔頭不就行了』?」
「後來就這樣了,」
段小狸愉快地站起身:「結婚這件事拖了很久,直到我們都真正空閒的時候才去辦了婚禮。以前確實很難熬,但兩個人在一起就有無窮的動力嘛。對吧?」
助理走進門,請段小狸前往候場區。
「我要上臺演唱了,玩的開心!」她吐了吐舌頭,舉止仍和當年的少女無異。
兩人目送她的背影遠去。音樂聲又開始鼓脹著耳膜。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露天音樂節的現場!!」梁丘言聽見主持人熱情洋溢地念起開場白。
他忽然覺得腳下生風,抓起易解的手,就向觀眾位狂奔而去。
兩個人穿過長廊,一頭扎進門外絢爛的陽光裡。
草地上歡呼雀躍的人群在眼中變得越發可愛起來。
梁丘言停下腳步。他感覺自己如同窒息的嬰兒被醫生拍出了羊水,猛地吸入了一口新生的空氣,連鼻腔都火辣辣地痛。
那是一種極致的充盈和幸福。
「言哥,你怎麼了?」易解見梁丘言舉止反常,有些擔憂地問。
兩個人在一起,就有無窮的動力。梁丘言耳邊迴蕩著這句話。
無論未來如何。
「謝謝,我想通了,」他轉過身,佯裝看著舞臺上的段小狸,嚥了口唾沫:「那個,聽說現在買墓地都需要親屬簽字,我在想,萬一我哪天出任務的時候翹了辮子,也不想做個野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硬是把好好的話說成了這個樣,只管一股腦地繼續:「俞梓那小子我是指望不上了。所、所以啊,到時候就麻煩你」
梁丘言幾乎被迎面而來的巨大衝力撞倒。
「你你你幹什唔!」梁丘言大驚,然而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狠狠堵住了。
「抱歉言哥,我忍不住了。」
周圍看見這一幕的人們紛紛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