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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巨大的白色飛虹,橋面非磚非石,而是雲氣水霧。過謙明知幻谷裡的物事不能以常理測度,還是略感躊躇。甘願譏誚地笑了笑。過謙傲氣上湧,大步上&ldo;橋&rdo;,踩到雲上,厚厚的,軟軟的,有點立足不穩,就像踩在席夢思上。
&ldo;眼見未必為實,這又不知是什麼特殊材料做的,還是用了什麼障眼法。&rdo;過謙暗忖。
甘願踱到他身邊,俯視橋下流水說:&ldo;這河的顏色因人的心情而異,我現在看到的是淡紅,你呢?&rdo;過謙看看腳下道:&ldo;暗藍。&rdo;甘願說:&ldo;什麼事不開心了?&rdo;
過謙說了,感嘆才來了不到半年,就引得這麼多人大搞針對。甘願銳利地瞧了他一眼說:&ldo;我早說過,你待人接物要改一改。鋒芒太露,便遭人妒。&rdo;過謙嘀咕:&ldo;你不也是霸氣外露嗎?&rdo;甘願詫異地瞥了他一眼:&ldo;你跟我比?我已經飛出了天花板,成名成家。在世人眼裡,我的鋒芒叫個性而你叫做狂妄;我說多了叫舌燦蓮花而你叫做顯擺賣弄;我寫字潦草叫龍飛鳳舞而你叫做鬼畫符。這就是現實。&rdo;過謙不語,肚子裡罵句&ldo;操蛋的現實!&rdo;
甘願又說:&ldo;這也不是全部原因。黨同伐異,圈子意識,你不可能不懂。你有潛力,又不肯和他們結黨,又不能像莫淵那樣韜晦,自然成為打壓的物件。&rdo;
過謙眼中的靈河更黯淡了,幾乎成了藍黑墨水。他冷笑道:&ldo;不得不承認,&l;反派&r;的戰鬥力和永續性總是那麼不同凡響。&rdo;甘願笑笑說:&ldo;那是因為他們全部的心思都用在這裡,而你不是。&rdo;頓了頓又說,&ldo;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l;反&r;與&l;反&r;也不同。老夫並不貪婪,但自恃前輩,倚老賣老,對於吹捧他的人就特別偏心、護犢子。伏虛呢,眼裡只有利益,六親不認,和老夫是兩種型別的歪路子。&rdo;過謙便說魏晉氣象高古,值得一交。甘願點頭說:&ldo;這人既有文學鑑賞力,又有操守和良心,德高望重四個字,當之無愧!&rdo;過謙難得聽她毫無保留地肯定別人,而此人恰恰也是自己所敬慕的,心中一喜,靈河水色變成了淡綠。
甘願竟能與他心思同步,立時便笑道:&ldo;顏色變了吧?&rdo;過謙笑著稱是。甘願與他又往白虹橋拱形的頂端攀升了幾步說:&ldo;上次我給你爭到&l;經典電影宮&r;的遊歷機會,為了不讓人指指點點,以避嫌疑,後面的事就沒過問,不料因為這樣反被小人所乘,別有用心地給你選了兩部片子,投放在劇情的危急關頭,逆轉程式,險些送掉你一條命……&rdo;
過謙忽想:&ldo;難道不該是三條命嗎?莫淵、滕燕被她華麗麗地忽略了。反過來說,她對我還真是青眼有加!&rdo;河水由綠變黃,隱然泛著金絲。這一次甘願沒有及時察覺,自顧說下去:&ldo;這件事對我是個教訓,我跟綠萍商量過,從今往後,我甘願欣賞的人,縱然謠言滔天,我也要出面去幫、去保,我就偏要看看,是魔高還是道高!&rdo;
他和她陡然間心靈相通,同時看到河水泛起了七彩瀲灩的波光;不僅他們各自看到,還確切地知道對方也看到了。奇妙的,又是醉人的一瞬間,如此美好,又彷彿惆悵;如此短暫,又似乎永恆。
遠遠的,祁必明一臉羨慕崇拜,仰望白虹橋頂端,火燒雲映襯的二人。
更遠處,滕燕咬著嘴唇,神色怔忡,呆呆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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