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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母聽不下去了:「宋醫生想多了,我們家沒有你說的這些情況。」
「但是姚女士。」宋逸道,「一般的普通家庭,沒有人會對自己的親骨肉那麼冷漠吧。」
他忽然想到什麼:「請問……姚琦是您親生的嗎?」
姚母躲閃目光,避開重點:「我們存在血緣關係。」
「存在血緣關係。」宋逸像是抓到了什麼,「但不是您親生?」
姚母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卻又反駁不出。
「所以……」宋逸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身體微微前傾,「我猜對了,是麼,姚女士?」
姚母指甲摳著自己的手,幾乎要把手指摳破。
她喉嚨發緊,額頭也沁出了汗。
「沒錯,他不是我生的。」良久,姚母才像終於認命,放棄抵抗的吐露出實情,「我和我先生都不喜歡孩子,當初結婚也是商量好的,婚後丁克,不要孩子。」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兩人婚後三年,一直未孕,原本也同意他們丁克的女方父母卻突然變臉,強勢要求讓他們生育。兩家人相商多次未果,姚承澤的丈母孃甚至以死相逼,讓他們無論如何也必須生個孩子。
當時兩人都在工作的關鍵時期,加上從心裡對孩子的抗拒,最後私下商量,去國外代孕。這樣,既能安撫老人,又能省去十月懷胎的辛苦,工作也能照常進行。
且外國代孕也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於他二人來說,一舉多得。
夫妻兩人一拍即合,馬上利用短暫的假期奔赴國外,辦理一切手續。
然而令他二人沒想到的是,孩子還沒出生,丈母孃先因為一場重病去世。
當時孕母懷胎已有七月餘,打肯定是不行的——不說危害健康,更主要的是當地法律不允許婦女墮胎。
姚承澤夫妻只好兩邊跑,一面處理丈母孃的後事,一面還要為即將誕生的姚琦辦理回國相關手續。
「你們兩個不喜歡孩子,沒空帶他,那老人呢?」宋逸聽到此處疑惑發問。
「我媽去世後不久,我爸就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症。」姚母解釋道,「他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昨天剛見過今天就不認識你是誰,沒事還總喜歡往外跑,不管不顧在馬路上穿梭——我跟我先生都忙,請了阿姨照顧了他一段時間,還是不行,乾脆就讓他回老家了。」
姚母嘆氣:「我老公那邊又是單親,他爸又聾又瞎,心臟做過好幾次搭橋,我們更不可能把個小嬰兒丟給他。」
屋內一時陷入沉默,詭異的沉寂中充斥著說不出的無奈和壓抑的心力憔悴。
「您和先生有難處,這我理解。」片刻之後,宋逸才又重新開口,「我遇到過跟您類似情況的家庭也有不少,更有一些可能比您的經歷還要坎坷,但再怎麼說,孩子已經生了——他是一條命,不是死物,更不是一件商品。」
「您剛剛說,您跟先生都不喜歡孩子。」宋逸接著說道,「『不喜歡』是一種主觀抗拒,是你們還沒嘗試過,接觸過,就先得出的結論。我想請問一下,您跟先生有那麼一時一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心無旁騖,全心全意的去和孩子接觸、互動過麼?」
姚母很不喜歡對方這幅自以為是的說教模樣:「宋醫生,你到底是學醫的,還是學習怎麼教育人的?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不是想要讓你告訴我應該怎麼教育孩子,只想讓你完成本職工作——告訴我,我的孩子,姚琦的這個病,有什麼治療方案,需要我們準備多少錢,什麼時候可以治好。」
面對對方有些態度強硬的逼問,宋逸閉上了嘴。
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士,這位孩子的家長是不會配合他的治療了。
心中嘆了口氣,宋逸帶著絲力不從心的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