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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在他身上,我這個做家長的虧待過一分嗎,五百塊一小時的補課費我眼睛都不眨的大把大把往出來掏,為了方便送他上學,我把多年雷打不動的釣魚愛好都拋棄了,就說這兩年我碰過魚竿嗎?」
爸爸越說越難受,心酸的手都在顫動。
地上扔著晾衣杆子,已經變形扭曲,是剛剛抽季姜抽折的。
他盯著那個杆子,閉上了眼,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我甚至都不求他考的有多好,只要有個學校可以上就行了……別學壞,不幹違法亂紀的事,結果他」說到最後實在說不下去,只能無力的捂住眉心。
媽媽還在抽噎。
季迦禾放下杯子,玻璃杯磕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媽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最後只能看著他走過去在季姜房間門前停下,他抬手敲了敲門,「季姜,開門。」
裡面沒有動靜。
季迦禾沒有再敲門,只是又說了一遍:「開門。」
許久,裡面才傳出一陣模糊的動靜。
和一聲小小的叫喚,「哥。」
季迦禾又耐心等了一會兒,聽著裡面有腳踩在地上的聲音,果然,第十聲的時門開了。
裡面的人扶著門框站在一片黑暗中,身上是皺巴巴的白色短袖。
撲面而來的酒氣,燻的季迦禾瞳孔猛的一縮。
濃烈的酒味兒跟一陣烈風似的在他的心上嘩啦啦作響。
一下子就冰封千里。
「季姜,你什麼時候還學會喝酒了?」季迦禾問。
季姜巴著門框低著頭沒有說話,神色很萎靡。
季迦禾推了他一把,給自己讓出一點地方,然後反身關上了門。
屋裡裡只有外面遠處高樓上模糊的霓虹燈光,一閃一閃的。
暗紅色的警戒色,充滿了不祥的徵兆。
季迦禾慢慢道:「爸媽說的都是真的麼?」
季姜聽見他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垂下腦袋,不肯吱聲。
季迦禾沒有再說話,只是回身反鎖上了門。
季姜看著他鎖門的動作,有些納悶,但是沒有動,依然站在原地,僵直著背脊。
季迦禾走到他面前,比他高了一頭的影子黑央央的壓下,帶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力。
「哥…」詭異的寂靜中,季姜忽然覺得有些害怕,顫巍巍的開口。
誰知季迦禾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巴掌過來,打在季姜面頰上。
雖然和江汀這半年,他已經在捱揍上深有體會,經驗豐富。但是江汀從第一次後很少會下狠手,都是嚇唬的成分居多。
但他哥這一巴掌,直接將他抽的腦子一響,徹底懵了。
臉皮麻酥酥過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喝酒,抽菸,逃課,打架,給我說說,你還學會了什麼?哦,對了,引誘同學開房。」季迦禾抓住他的耳垂,溫柔的摸了摸,上面的耳釘冷冰冰的隔手。
季姜被這一巴掌氣的眼睛通紅,渾身都在抖。
他回過頭,死死的盯著季迦禾。
媽媽隔著門板聽見裡面的動靜,嚇得眼皮直跳。
那一巴掌就跟打在了她身上一樣,她想說什麼,又生生忍下了,只能回過頭去看丈夫。
爸爸從坐著已經變成了站起來。
他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兩兄弟在裡面打了起來。
但聽起來更像是某一個正在單方面捱揍。
他心驚肉跳,連忙走了過去,想開門,發現門已經被反鎖上了。
擰了幾下無果,只得煩躁的揉了一把頭髮。
「沒有備用鑰匙……」媽媽在他注視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