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我發現一旦面對陸謙穆這人，我所有的防備和警惕都會消失不見。擁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和朋友鬥嘴，大笑，做出嫌棄白眼等等單純的表情。

儘管只是短短的一瞬。

對面的方華聽著我和陸謙穆的智障對話，低頭抿了口酒。陸謙穆的餘光有意無意掃向她，我卻遲鈍沒有發現。

夜幕下的海平面帶著幾分蕭瑟。黑夜吞噬著大海，大海淹沒了燈塔若隱若現的光。

顧豫和方華在準備晚餐，我胳膊倚靠在圍欄上，風肆意的吹著我的頭髮。

陸謙穆走到我面前，嘴裡還叼著法式麵包，嚼啊嚼：&ldo;我有點好奇&rdo;

我正望著海平面出神，並沒有真正理他，只是應付的嗯了一聲。

&ldo;其實你的適應能力要比我想像得好得太多，這才兩三個月吧，你就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rdo;

&ldo;因為我沒法不適應。回到父親身邊這是條單行道，沒法再折回去。&rdo;

&ldo;貧民窟的日子，是什麼樣的？&rdo;

我低頭自嘲一笑：&ldo;我不想說，說了你也不會懂，因為那種絕望的日子你根本沒有體會過。&rdo;

&ldo;那你體會過被自己的親叔叔用姐姐的生命作要挾，強迫著寫下遺產繼承權放棄協議嗎？&rdo;

我轉過身來看著陸謙穆。晚風吹亂了他細碎的頭髮，他的笑容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ldo;大概，那也算另一種絕望吧，朋友。&rdo;

我一愣：&ldo;所以我們是在自揭傷疤安慰對方嗎？&rdo;

陸謙穆伸出他白皙修長的手在我頸部後打了一個響指，竟然變出了一節玫瑰。

我被他這個把戲逗笑了。

陸謙穆咧嘴一笑，把玫瑰遞給了我：&ldo;所以你看，當你能笑著揭開過去的傷疤時，就證明你是真的強大了。&rdo;

我輕輕捻轉著花莖，看得有些出神。

笑著揭開過去的傷疤嗎？……

不，不行。

我江喬的過去永遠不要被揭開。

永遠，不要。

遊艇正緩緩向岸邊駛去。晚飯時方華和陸謙穆都喝了不少酒，現在在內艙睡得很沉。我正打算和衣而睡時，一通意外的電話擾了我。

……衛伯亞

我立刻轉換成嬌羞的語調：&ldo;是…是你啊。&rdo;

&ldo;在忙什麼。&rdo;電話那頭的聲音其實有些雜亂，明顯有人刻意關小了音響裝置，但還是能聽到一些鬨笑。

&ldo;在外面散步呢。你呢？&rdo;

&ldo;天氣這麼冷還在外面散步嗎，注意不要感冒了。&rdo;一副情聖模樣又巧妙的避開了我的問題。大概在夜店吧，我心知肚明。

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顧豫出來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用手勢示意我繼續通話，然後細心的把外套第一顆釦子扣上了。

&ldo;…嗯，好，謝謝你。&rdo;我對著電話繼續說道。

&ldo;就是想你了，沒什麼特別的事，你早些回去吧。&rdo;

&ldo;我也想你。&rdo;我實在憋不出些什麼了，匆匆掛了電話。

&ldo;你演技是越來越好了。&rdo;顧豫輕聲道。他背對著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ldo;為什麼是衛伯亞，為什麼不能是陸謙穆那樣讓我容易接受的。&rdo;

&ldo;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