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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峰鬆一口氣:“就這麼說,你回去跟嫂子也這麼說。”
這套說辭,是他早上拿來搪塞秦守業和秦守成的。
其實,秦家沒到之前,他已經打過數十遍的腹稿了,他不能說自己不認識季棠棠,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也不能把自己跟季棠棠的真實關係說出來,那樣就撇不清了。
所以,面對秦家兩兄弟,他是這麼承認的:認識是認識,尕奈時見過一次,古城時偶遇,大家都覺得挺有緣的,就互留了聯絡方式,但是春節例行打問候電話時,他才發現,季棠棠給他留的聯絡方式是假的——秦家兄弟會覺得這一點挺合理,像季棠棠這樣戒備心強的人,怎麼會給別人留下真實的聯絡方式呢?
再然後,很突然的,季棠棠有一天忽然給他打電話(這一點也合理,因為他給季棠棠留了號碼,她很可能保留下來了),開口向他借錢,他原本是想匯給她的,但是季棠棠很緊張的表示,自己不用銀行卡,這裡,他給秦家傳遞了一個資訊,那就是季棠棠可能已經發現了自己被追蹤,所以,她的突然失蹤和突然停止用卡,完全是季棠棠個人的自發行為(至於季棠棠為什麼忽然嗅到了秦家的蹤跡,秦家究竟在哪裡露了馬腳,就讓秦家自己去猜吧,反正,不是他嶽峰說的)。
如果不能匯款,那隻能親自送來,原本,兩人的交情很淡,他是不準備幫這個忙的,但是正好,一,苗苗結婚了,他不想在傷心地待著;二,他和敦煌的戰友陳二胖聯絡上了,也知道陳二胖的老婆即將臨產,有心來看看;三,順便給季棠棠送錢。三條原因,促成了他的敦煌之行。
他到了敦煌之後,原本沒準備立刻離開,但是季棠棠請他幫忙送一程,送到國道即可,所以那天晚上,他載著季棠棠離開了,結果出了車禍,他當時被撞暈了,不知道季棠棠怎麼樣了,但是醒來之後,季棠棠已經不見了。
車禍這一點,他的證明人就更多了,警察、醫生乃至新聞,而且秦家這麼能耐,肯定能從內部打探到另一輛車上司機的死法,他們也一定能猜到是季棠棠乾的,以上足以證明,季棠棠並沒有在車禍中受傷,而是悄然離開了——至於去哪了,不好意思,天大地大,他嶽峰可猜不出來。
嶽峰真想為自己擊節叫個好,到這裡,他算是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給洗清了,同時,也徹底把秦家給引的找不著北,完全失去季棠棠的蹤跡了,當然,以上所有,都基於一個前提,那就是秦家雖然懷疑他,但只基於旅館的入住記錄和對苗苗的詢問,他們並沒有敏感到去調苗苗婚宴那天水晶宮的監控錄影。
這一點,老天是眷顧了他的,從跟秦守成和秦守業的對話來看,他們確實沒有想到錄影那一層。
而事實上,秦守成和秦守業找過來,也並不當真指望能在嶽峰身上挖到特別有價值的資訊,因為在他們看來,盛夏四年的時間東躲西藏,沒有對任何人吐露過秘密,她怎麼可能去跟嶽峰講呢?
不過不能不防著他們背後查證,跟陳二胖打個招呼還是必要的。
陳二胖不明白嶽峰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從前兩天的接觸來看,他也知道嶽峰不會解釋的,也就把話題岔開,聊這次的事故,問起身體有什麼不適,嶽峰皺了皺眉頭:“總體上沒什麼,下地走路不方便,腿著地就疼,我估摸著沒撞斷沒骨折,但是應該有骨裂。”
正說著呢,陳二胖的電話響了,接起來是關秀,聽對話內容,似乎是要吃什麼哈子街蛋糕房的藍莓芝士小蛋糕,而且是立刻、馬上!
陳二胖有點為難,嶽峰笑起來:“孕婦這個時候,嘴巴最刁了,脾氣也不好。我有兩朋友,老婆懷孕的時候,半夜三點鐘想吃東西,把老公推起來去買。嫂子算照顧你了,這是白天不是?你去吧,我沒事。”
陳二胖挺感激的:“那峰子,我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