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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由於今天的病房有溫度吧,連管鋅的食慾都好了不少,笑容也暢所欲然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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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鋅知道的是他的實習沒結業,畢業的事大機率上是會受影響的了,只是具體到什麼程度還沒有概念,也不知道的是這件事與蔡梔毓有關,不至於稱為始作俑者,但難逃其責。
關於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管鋅,趁容莉回病房的時候靖嶽和蔡徵超站連廊談了談。
連廊望出去可以看到早些日子前蔡梔毓和孫天明談話的位置,雖然樹蔭有少許遮蔽。這會兒望過去,什麼都沒有,大概,是人散去後的悲涼吧。靖嶽這樣想。
蔡徵超也很抱歉,他沒有親口說,只是愁容騙不了人。和蔡梔毓來的那一趟一樣,靖嶽都沒有擅作主張地替管鋅原諒她,即便他知道管鋅極大機率上都不會計較。
他知道,蔡徵超其實也知道。
管鋅這人遇事總是會先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希望別人也會這樣為自己考量,但另一方面卻又不希望別人對自己太好,生怕虧欠對方太多,人情債這種東西最難還了,甚至乎根本還不了,所以他總是寧願自己沉沒也不願麻煩別人。
除了靖嶽。
從前還有遲疑,如今都沒有了,他可以全無顧忌地戀著靖嶽,像黑夜裡提著沒點亮的燈籠的孩子在散步。即使沒有光也不會失去方向,不會害怕,不會迷路,不會沒有盡頭。
【作者有話說】
除夕快樂!
第29章
1
最終還是選擇告訴管鋅,算是靖嶽和蔡徵超的共識。
管鋅的臉色有些泛白,很有可能並非因為聽聞該訊息,只是單純的像是死過了一回那樣罷了。
「這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牽扯不明的因果關係,請她不必自責。」
這是管鋅的原話。一字不差。
沒有血色的臉,上下嘴唇的翕合映入眼簾後尤顯蒼白。
就是這樣無力的唇齒說著這般具有穿透力的話語。
靖嶽和蔡徵超都沉默了,他們知道,在這樣有力道的陳述面前再回應什麼都是縹緲的。
「她在論壇發布的,其實,大部分也是事實並非杜撰,我不能因為曾經想要隱藏而矢口否認。」
管鋅扎著針管的手只淺淺抬了一瞬靖嶽便伸過去握住,他只握著指關節的部分,也不忍心用力。
像是用了好大的勁兒才笑了笑,管鋅說,「我有你就很好很好了。」
從此以後,可以什麼都不隱藏,連自尊也放低,只是靠著你,依偎著你,愛你,足矣。
靖嶽只覺得那隻手好涼,他心疼,但他不允許自己在這時候失去作為後盾的堅韌,於是「遷怒」蔡徵超。
「蔡徵超,你能不能研發個新課題?」
「嗯?」
「輸液的液體為什麼不能是溫暖的?病人的手好涼。」
蔡徵超哭笑不得,看他們肆無忌憚地牽手,欣慰卻避不開有些酸楚,他無奈地搖搖頭,「強人所難。」
靖嶽以釋放「敵意」的方式自我諒解,「這都不行,還博士!」
管鋅拖著長長的尾音,氣息不太均勻,「要不還是你轉專業考研吧」
雖未指名道姓倒也不含糊其辭,指代很明確,「那你某學長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蔡徵超好像忍無可忍又不能無需再忍只能被動接受那樣的,籲出一口氣後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撐著太陽穴,看不出是笑了還是沒有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或者,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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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些時分靖嶽送蔡徵超離開醫院在電梯門口等待的時候,蔡徵超盯著靖嶽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