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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立冬有點後悔說這話，道：&ldo;洗完就趕快出來，擦乾穿上襪子，今天太冷了。&rdo;

浴房玻璃被敲了敲。他扭頭去看。

玻璃的水汽上面，夏嶽畫了個圓圓的笑臉。

第二十九章 私房菜

晚上還是去吃了烤鴨，換了離家更近的另一家店，這次排號早，到店時，前面只有一桌，兩人就在門口立等。

店外屋簷下掛了一排宮燈，燈底高度正好在夏嶽頭頂上方兩三公分，遲立冬站在燈下就要碰腦袋，他只好站到臺階下面。

夏嶽在臺階上笑他：&ldo;傻大個子&rdo;。

他也不惱，附和著笑。

夏嶽伸手，幫他撣了撣頭髮上蹭到的少許灰塵。

負責叫號的服務員是個小胖哥，長得圓嘟嘟，笑容滿面，兩個酒窩，特別喜慶。此時忙裡忙外，給外面等候的客人送熱茶瓜子水果，初冬時節穿了件短袖，還是忙得滿頭大汗。

夏嶽好像想起什麼，笑說：&ldo;你看這小哥，像不像學校二食堂的師傅?賣燒麥那位。&rdo;

遲立冬看看，也笑起來，道：&ldo;像，他好像比那師傅圓一點。&rdo;

夏嶽道：&ldo;燒麥師傅現在圓多了，前年我回過一次學校，見過他，肚子都有這麼大了。&rdo;他還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一下，像揣了大西瓜。

遲立冬詫異地看他，道：&ldo;前年?你回過北京?&rdo;

夏嶽道：&ldo;這是我家鄉，還不許我回來了?&rdo;

遲立冬微抬著頭，猶豫問道：&ldo;那你怎麼……沒找我?&rdo;

夏嶽說：&ldo;找你做什麼?&rdo;

遲立冬聽出他這句裡突然的冷淡，有點怔住。

有桌客人從店裡出來。

夏嶽讓了讓，順勢從臺階上下來，走去一旁，遲立冬忙跟上他。

離等位的客人們稍遠了些。兩人面對面，站在路邊。

遲立冬小心地問：&ldo;不高興了?&rdo;

夏嶽道：&ldo;你看我像很高興嗎?&rdo;

遲立冬道：&ldo;你知道我這人笨，不是故意想惹你生氣。&rdo;

夏嶽道：&ldo;我沒生你的氣。&rdo;

遲立冬道：&ldo;你也別和自己置氣。&rdo;

夏嶽：&ldo;……&rdo;

遲立冬用食指戳他臉，道：&ldo;快笑一笑。&rdo;

夏嶽用粵語罵他：&ldo;痴線呢你。&rdo;(你這傻子。)

遲立冬就笑，說：&ldo;你說廣東話真好聽。&rdo;

夏嶽臉色和緩了許多，推他一掌，道：&ldo;煩人。&rdo;

他配合地向後倒半步，重傷吐血狀。

夏嶽終於笑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他低垂雙眸，說：&ldo;我回過北京幾次，都沒找過你。其實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單著，多半不是為了我。&rdo;

遲立冬從&ldo;重傷&rdo;裡站直了，說不出話來。

夏嶽道：&ldo;我很想你，可我不想見你。我很怕我會再一次自取其辱。&rdo;

遲立冬被這句話扎到了心，猛地抬起手，想抱抱夏嶽，又在夏嶽過於沉靜的目光裡，默默垂下手臂。

和夏嶽的心碎比起來，他這瞬間的扎心，輕浮得可笑。

他能給此時此刻的夏嶽一個擁抱以安慰，可這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