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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主,不知茅廁在何處?勞煩小施主帶路!」
說完,樓君炎便假裝扭傷了腳,半搭半摟著陸燕爾,一撅一拐地往遠處走去。走到僻靜處,又拐進一處偏僻的禪室,樓君炎便立即開始幫陸燕爾處理傷口。
「對不起,是不是很疼?」
「不疼。」陸燕爾搖了搖頭,問他剛才怎麼了。
樓君炎眸子裡掠過一抹冷冽,沉聲道:「剛才我控制不住的想弒君殺人,很可能是因為我的飯菜或者清茶裡被人下了什麼東西,好像是能夠控制人心智的攝魂香。」
一旦自己當場弒君,後果不堪設想。
難怪王宥表現的相對鎮靜,原來卻是在這裡等著他,這般下作的手段也確是王宥的風格。
陸燕爾低眸看了看肩膀上的傷,淺淺一笑:「還好!夫君即使在神志不清楚的情況下,也沒有將匕首刺進我的心臟!」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容顏,樓君炎的心如針扎一般難受,他伸手緊緊地擁抱住她,附耳低喃:「我不敢想像若你今日沒在這兒,我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
理智一旦被心中的魑魅之音主宰,除了憑藉自己的毅力,恐怕無人能喚醒他,而他的意志已然慢慢淪陷,只有對陸燕爾的那份愛那份柔軟才讓他變得堅定,能夠堅守住心中的防線,不被蠱惑。
他這輩子的唯一軟肋只有她,只有她而已!
處理好陸燕爾身上的傷,樓君炎便命令冷風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方才轉身朝堂明殿走去,袖口卻被身後的小手緊緊拉住,陸燕爾仰頭,擔憂地看著他:
「你真的沒事了嗎?」
「嗯。」樓君炎回眸,輕笑著點頭以示寬慰。
雖然,心頭的那股暴躁依然存在,但腦海中那道黑暗的蠱惑之聲已然消失,他完全能夠剋制自己。
須臾,樓君炎神色如常地返回殿內,恭敬地接下了景昭帝的口諭,全權審理沈家舊案。
景昭帝神色懨懨,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場面話:「望愛卿以公允的態度重審沈家一案,懲戒真正危害大晉江山的奸佞之臣!」
」是,臣遵旨!臣謹遵御令,一定秉公審理,絕不放過此案中任何一個奸邪之徒!「樓君炎領旨道。
後又選了與朝中各派勢力無所牽連的閒王趙煜和刑部尚書吳瑞共同協助樓君炎審理此案,那些同沈家一起埋骨於地上的亡靈終是於十八年之後再現於世間,景昭帝從沒想過在位期間還會發生被太子和朝臣責難的事,自他登基以來,他便掌握著絕對的權利,絕對的生殺予奪,無人能再逼迫他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無人能質疑他的權威。
可今日之事,他卻是無能為力了,不願塵封的舊案被掀開,卻又不得不順應朝臣民意。
景昭帝揮了揮手,已沒什麼心思繼續呆在堂明殿,看了一眼臉色同樣不好的王宥,便踉踉蹌蹌地起身往外走。
孫忠想要上前扶景昭帝,亦被他狠狠推開,微微佝僂的身軀,盡顯老態,彷彿一瞬間蒼老了不少。
也不知是因為朝臣脫離了他的掌控,還是太子羽翼已豐,竟給了他如此大的驚嚇。
而王宥面色煞白,手腳無力,眼眸微微瞪圓,虛軟無力地癱在椅子上。或許正如龐空所言,他與樓君炎真的不能共存,而他怎麼也想不到樓君炎竟會和太子聯手以沈家舊案來攻擊他。
沈家舊案不同於李家的案子,一旦重審,哪兒那麼容易將自己摘除事外?
而他從未想到沈家的事還有重見天日的那天,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
王宥幽幽地看了一眼景昭帝離去的方向,終是閉上了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伴君如伴虎!
回京後的第二天,宮內便正式下了旨,由樓君炎,閒王趙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