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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低垂著腦袋，聲音如蚊：&ldo;對不起。&rdo;

明嶢正思考著怎麼在不傷害小女孩自尊心的前提下好好管教一番，結果胃部突然一陣劇痛，一張口就咳出血。蘇燦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即就嚇懵了，抱著明嶢就開始嚎啕大哭。

嘴裡還念念有詞：&ldo;孫姨，救命啊，我把明嶢哥哥氣死了。&rdo;

明嶢：&ldo;……&rdo;

他死不瞑目。

‐‐‐‐

蘇望山和趙卿儀不在家，孫姨說，兩人一早就上山拜佛去了。

不在也好，省的彼此見面尷尬。蘇燦要拿的東西不多，裝了一口袋便收拾好了，明嶢替她搬到車上，蘇燦走在後面，下樓的時候，看到了掛在樓梯口的全家福。

這張照片裡，蘇望山和簡柔都穿著婚服，她那時候只有三歲，肉嘟嘟的，也穿著白色的公主裙，簡柔將她抱在腿上，而蘇望山站在簡柔身後，環抱著妻女。

簡柔和蘇望山結婚的時候，簡家人是反對的，得不到家人的祝福，那時候，簡柔也沒有辦婚禮，所以也沒有拍婚紗照，這唯一的一張，還是後面補拍的。

明嶢放好東西進來，就看到樓梯口那裡站著一個人。

深色的灰黑背景，她一身白孤寂地站立著，如一張黑白畫影，嵌在那方。

明嶢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心疼，眼前彷彿又閃過那天在醫院，簡柔撐著最後一口氣，將蘇燦的手交到他的手上，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她，似乎那時候，簡柔就預想到了，終會有這麼一天，這個家，將容不下一個她。

步子又緩又輕，他朝她走過去，從背後扶住她的肩膀，似在無形之中給她支撐，他輕聲問：&ldo;都收拾好了？&rdo;

蘇燦輕嗯了一聲，帶著濃厚的鼻音，聲音發甕，她問：&ldo;明嶢哥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rdo;

&ldo;你說。&rdo;

&ldo;幫我把照片取下來。&rdo;這話蘇燦說得極慢，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從咽喉深處擠壓出來的，帶著酸澀，緩慢而堅定，她說，&ldo;我想帶走。&rdo;

明嶢：&ldo;好。&rdo;

明嶢將所有的東西送往江汀小築。

蘇燦去廚房給明嶢切水果，犒勞他做了一下午的苦力，一轉身，目光掃到男人敞著大長腿坐在她的床上，雙手撐在身側，身體微微往後仰，模樣閒適又懶散。

&ldo;……&rdo;她端著果盤過去，走近了，扎紮實實往明嶢小腿上一踢，警告他：&ldo;起開，床是留給男朋友坐的。&rdo;

明嶢：&ldo;……&rdo;

蘇燦眼神往旁邊一瞥：&ldo;來，坐地上。&rdo;

&ldo;……&rdo;

這小沒良心的！

兩人在江汀小築休息了一個小時，蘇燦晚上還有和學校同事的聚餐，大家約好了在校門口一起過去，明嶢拿著車鑰匙跟著她下樓：&ldo;我正好順路，送你過去。&rdo;

蘇燦也沒拒絕，任由明嶢送她到了學校。

她的同事在不遠處站著，因為隔著行道樹，他們沒瞧見蘇燦。

蘇燦立在車旁，微微彎著身子給車裡的人道別，結果明嶢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明嶢迎著她疑惑的目光，解釋：&ldo;等個人。&rdo;

&ldo;？&rdo;

目光越過她，看向身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