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儘管睡著了,她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明嶢試圖掙脫,但只要他動作幅度一大,床上的人就會嚶嚀一聲皺起眉頭,好似下一秒就要醒過來的樣子。
最後,明嶢只能任由她拉著他的手安然睡去,而他也就坐在床邊守了她一整晚,但是她睡得並不安穩,偶爾像做噩夢似的,緊抓著他的手,喃喃低語。
這樣子的蘇燦讓明嶢想起了很久以前,簡柔離開的那個晚上。他陪著蘇燦在醫院見了簡柔最後一面,聞訊趕回來的蘇望山處理著簡柔的後事,並且安排了孫姨將蘇燦送回家。
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上裡裡外外站了不少人,有簡柔警隊的同事,也有送簡柔來醫院的好心路人,還有聞訊而來的簡家人。蘇燦小小的一個,安靜地蹲在安全通道旁邊的角落裡。
她沒有哭,只是木訥地盯著地面,眼睛都不眨一下,似要把地板看穿一般。她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活生生地把自己與現實分割開。
孫姨試圖帶著蘇燦遠離這個地方,可是她一動不動,孫姨只能守在旁邊跟著哭紅了眼。
蘇望山也來過,簡柔的死亡似乎對這個常年外在的男人打擊不小,面對失去母親的蘇燦,他更加顯得手足無措,最後只能化作一聲嘆息,隨著風散了去。
簡家的人面對蘇燦也是諱莫如深,當初簡柔執意嫁給蘇望山,簡家父母並不同意,所以婚後,簡家和蘇家來往的並不多,蘇燦幾乎對簡家人沒有什麼印象,所以當那個自稱是她舅舅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試圖將她帶走的時候,蘇燦只是麻木地抬起眼,沒有絲毫感情地問了他一句:&ldo;你是誰?憑什麼帶我走?&rdo;
蘇燦的這句話,徹底將自己與簡家割斷了,隨著簡柔的死亡,唯一連線兩家人的紐帶也無聲地斷開了。
後來,來了一批人,又走了一批人,每個人都對這個失去母親的女孩表示同情,他們會過來安慰,可是那些話,無疑又是另外一把寒刀,時刻架在她的脖子上,提醒著她簡柔的死亡。
還有聞訊趕來的記者,他們一邊渲染著簡柔見義勇為的事跡,一邊還試圖採訪蘇燦。明嶢不動聲色的將人全部擋在外面,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蘇燦第二次,於是他走到蘇燦面前,像以前那樣,輕輕揉著她的頭,詢問她:&ldo;崽崽,願意跟哥哥走嗎?&rdo;明嶢壓制住喉嚨泛起的那股艱澀,他讓自己看起來強大又溫柔。
他說:&ldo;哥哥帶你回家。&rdo;
蘇燦眸子動了動,盯著他的視線漸漸聚焦,似乎是認清了面前朝她伸出手的人是明嶢,她才艱難的張口,啞著嗓子,死死地攥緊明嶢的手,在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碾碎的時候,暈厥在了明嶢懷中。
然後,明嶢將蘇燦帶回了觀瀾社群的房子。
到了夜裡,雨勢越來越猛,窗戶被豆大的雨點砸得噼啪作響,床上睡著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在這樣的雨夜裡,她蜷縮在被子裡,緊緊抱著他的手,放聲大哭,似要摧心剖肝一般。
回憶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明嶢微微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秒針追趕著分針,現在已經快六點了。
床上的人睡的很安穩,明嶢動了動僵硬的手臂,慢慢從蘇燦手中抽出來,然後給她掖好了被角,才起身去了陽臺。
才進入到這個行業的時候,他也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壓抑期,那時候,他逐漸學會了抽菸,尼古丁進入身體後,短暫的快感會讓身體忘記疲勞。
此刻,他覺得自己需要一根煙。
於是指腹輕輕一劃,在空中燃起青色的火焰,他單手攏著,低頭將含在嘴裡的煙點燃。明嶢倚在欄杆上,食指輕輕一點,菸灰簌簌地落下。
這個時候,朝陽已經完全露出了頭,天空霞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