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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如此折辱。

四周皆是烽煙戰火，無序當中卻還暗藏著一種有序。

蘇白石清點了一小隊的人馬，由李沐戎帶領著，決定奇兵突出，在此包圍圈中衝撞開一道缺口，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將徐辰生安然無恙的送到巴瀆，制止這一場起於私心的鬧劇。

&ldo;阿懺，看見了嗎？&rdo;藉助附身於玉雕之上的一縷精魄，不只蘇懺，連帶著謝長臨也從這些凡人身上看見了恢弘的壯舉，他們前僕後繼，平素明明惜命愛命，卻願為身後之城而搏命，真是幅員遼闊的天地江山中最了不得的螻蟻。

&ldo;……嗯。&rdo;蘇懺的情緒明顯變得更加低沉，他頓了頓又道，&ldo;該來的人竟然又遲來一步，是死在路上了嗎？！&rdo;

天底下命硬到能讓蘇懺這麼詛咒還不遭天打雷劈，並且慣常愛遲到的，通常只有一個人‐‐大楚國師，卓月門。

&ldo;阿懺，&rdo;謝長臨壓低了聲音道，&ldo;姬人與尚未露面。&rdo;

他們此番對話較為隱秘，就連靠他們極近的孫宜和施盼夏也只能勉強聽見一二，何況四周風哭人嚎，刀戟交接不斷，蘇懺的聲音傳過來時非常失真，要不是謝長臨非常瞭解蘇懺的語調，說不定就此忽略過去了。

所以姬人與應當還不知道蘇懺挺過了一劫，正等著趕過來壞他的事。

此人陰謀陽謀，就是為了挑起這一番爭鬥，按道理來說此時正是大好時機，只要姬人與肯親自現身橫插一手，鐵甲軍駐紮於綏州的這一支弄不好就此全軍覆沒，可為什麼姬人與至今毫無動靜？

&ldo;他會不會在等什麼？&rdo;蘇懺的聲音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響起，&ldo;姬人與以我為牽制，要的就是你不能全力插手此事，在他眼裡，我們兩個恐怕已經是籠中雀，犯不著再操心……而他等的人此時雖不在鐵甲軍中，但也不久將至……&rdo;

&ldo;卓月門！&rdo;謝長臨再一次與蘇懺異口同聲。

&ldo;可卓月門是我見過最懶散的修道人，身上著火都不肯跑上兩步，更是常年龜縮在他那間破落府邸中，跟神荼怎麼扯得上關係？&rdo;蘇懺忽然悶哼一聲，隱隱能聽見他強壓下去的咳嗽。

&ldo;阿懺，你當真沒事嗎？&rdo;謝長臨小聲問道，&ldo;我在祠堂等了你好久……&rdo;

&ldo;……&rdo;感情是嫌自己腳程慢了？

其實蘇懺並不如他聲音中表現出來的這般從容，相反，他現在全身上下的筋骨就像被人一根根重新整造過，疼已不足以形容，就像是強行往一口缸裡灌進了江海的水，蘇懺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散架。

可現在的形式千鈞一髮，他也沒有什麼時間停下來好好梳理，只能先撞破了籠子，而後在周圍隨手撿了根什麼半撐著慢慢往前挪。

中途甚至有幾次蘇懺咳出血來，整個肺部如同塞滿了滾燙的沙子，總而言之，現在的蘇懺一副身子骨根本不頂用，可姬人與留下的結界與看管他的兇屍卻根本無法阻止這位體弱之人離開神壇。

蘇懺難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方圓三尺籠罩在一片暴風雨中，連那經久不熄的梧桐葉也受到了連累，轉眼神壇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與死寂。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ldo;瑤光，你好好跟著我，不要亂跑知道嗎？&rdo;玉衡緊扣著瑤光的手，這小娃娃看起來明明怕的要死，卻仍是色厲內荏的將瑤光護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