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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父君應是義父錚容神君了，我應了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院子裡靜靜的，只有大堂前庭熱鬧的聲音傳過來。昭錦公主忽然開口：&ldo;其實愛上自己的仇家，很殘忍。&rdo;

我沒說話，她望了望天，對我擠出一絲笑來，身為公主她場面應酬良多，就算是勉強，她的笑容也是自然美麗。

&ldo;我從小時候便憧憬他，那時所有人都與我說，這是我未來的夫君……&rdo;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挪開目光，&ldo;說這些作甚？往日的事情是往日的，你與我說，過去的事情也不會改變，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暗地裡將你如何。我為牡丹這一世，死了魂飛魄散是你做的，那些強盜都是鳳羽朱雀旁支一族，這些我都可以無所謂。&rdo;頓了頓，我繼續補充，口氣似乎不大符合娘娘這雍容寬和的身份，&ldo;可離兒也因此掉進忘川，其實我挺想把你摁進忘川，讓你嘗嘗這條被破碎冤魂充滿的河水是什麼滋味，讓你知曉皮肉腐爛該是多麼痛。昭錦，就算我將你整個地扔進忘川讓你爬不上來，天帝也不會說我半分。&rdo;

昭錦臉色微變，身子顫了顫，隱隱向後退了一步。

我散散看她一眼，&ldo;可這些會增加蒼音的罪孽，殺戮太多，你是朱雀遺孤，我沒傻到那種地步。&rdo;

她被貶了數個神級，如今守城小仙一枚，錦衣玉食已成昨日幻影。

昭錦目光有些破碎，我對她露出笑容，&ldo;夜色陰寒，早點兒回去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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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釀味美不知醉，我離開院子回了偌大前庭，不知不覺喝了許多，夜色沉沉降下來，蓬萊仙台裡璀璨群星頗近，一抬頭漫天斑駁燦爛，我倚在小山花田裡轉悠有點瞌睡，支著假山眯了會兒。

山後是喧鬧的仙台。

我又聞到了鴛鴦釀的香氣，混合著一股醉人的氣息靠近，我抬抬眼皮，陰影裡是男人玄色的衣襟，他的身後漫天輝煌。

輝煌，是的。

一粒粒光蕊細細衝到高空，堙滅了一瞬後綻開了朵朵巨大的牡丹煙花，嫣然瀉下流光溢彩，將整片夜空布滿螢火般的斑斕星光。

啪啦啪啦，照耀了我的視野。

我靠在假山上，蒼音將我抱住，&ldo;怎又喝醉了？&rdo;

&ldo;唔……&rdo;我想了想，有些迷糊，本想說遇見昭錦了又覺得沒有必要，話語在唇邊迴旋了數個回合，&ldo;原來你們神仙也放煙火也開宴會呢……&rdo;

他有些失笑，&ldo;牡丹，如今你也是神仙，花神。&rdo;

我望著漫天星火，&ldo;堂堂天帝娶一個陰差，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rdo;

他暗地裡又付出了多少呢，權位越高，越發身不由己，好在他是強大的。

蒼音呼吸噴過來，&ldo;牡丹……&rdo;

我閉上眼，他的唇軟軟覆上來，我先是推拒了些，還是緩緩抱住他的腰，輾轉時我偷得空隙喘了喘，&ldo;你又親我。&rdo;

他復又堵住我的嘴，舌尖纏住我的，我又嘗到鴛鴦釀的味道，含含糊糊地問著：&ldo;蓬萊仙君也給你端了鴛鴦釀？&rdo;

蒼音低笑一聲，&ldo;不是。&rdo;

&ldo;那怎麼……&rdo;

他抱著我，&ldo;喜歡這味道麼。&rdo;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