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張狂(第1/2 頁)
不知是白婉意手滑,還是沈青棠沒接穩,那支玉釧憑空落下,在石板上“哐啷”碎成了幾截兒。
白婉意眸色一沉,正要呵斥她敬酒不吃吃罰酒,便見眼前的小娘子似是受了驚,一撩裙襬便跪下了。
“妾不是故意的,還請白側妃饒命。”小娘子滿面驚惶,竟是作勢要給她磕頭。
這下輪到白婉意心底慌亂了,若是被崔清雪知曉,她嫁過來沒兩日,便公然責罰大哥房裡的妾室,豈不要說她張狂?
因著趙澈偏寵她,崔清雪早已對她十分不滿,只是苦於她細心謹慎,這才沒被捉了錯處責罰。
正要伸手將人扶起,便聽得一聲低沉的:“這是在做什麼?”
花樹外,長身玉立的趙淵正冷著一張臉,負著手,滿面不悅的樣子。
白婉意早聽說過這位庶兄的名聲,知曉是個備受東宮看重的人,又慣愛穿梭於牢獄之所,身上自帶一股子煞氣。
當下便一伸手將沈青棠拽了起來,笑得有幾分無奈:“妾見過兄長,只是無意碎了個鐲子,沈姨娘也忒大驚小怪了……”
她用勁兒不小,掐得沈青棠輕呼一聲痛,一張小臉便白了。
趙淵的面色更沉了三分:“世子爺的院落在東面,此處乃是爺的後院,白側妃等閒莫要踏足。”
話裡話外,毫不留情地斥責白婉意瞧不清自己的身份,竟闖入庶兄的院子裡。
說難聽些,便是不守婦道,不知廉恥。
白婉意自小被忠義伯夫婦捧在手心養著,宮裡又有姑母撐腰,何時被人這樣下過臉面?
當下便甩開了沈青棠的手,僵著一張臉道:“妾受教,這便告退。”
不過是個庶子罷了,竟也敢不給她臉面,只待四皇子上位,呵——
她必定要將此人從趙府除了名去。
待一行人走了,沈青棠才委委屈屈地從樹下出來,淚眼朦朧地喚了一聲“爺”。
趙淵伸手撩開她的紗袖,嫩白的藕臂上已是紅腫了,想來不消片刻便要轉成青紫的痕跡。
當下便是一陣堵心:“二房的人,你理會她做什麼?”
這兒到底是他的地界兒,沈青棠素日裡無法無天的,直接撩臉子走人便是,誰敢為難她?
“白側妃到底是世子爺的人嘛,妾同她鬧起來,反倒害得爺和世子爺手足反目……”
“老祖宗若知曉了,可不會饒了妾……”
趙淵一哂,他們兄弟二人反目,可半點也不關沈青棠的事,只因立場不同罷了。
早前他已同趙霽雲提了多次,莫要兩頭沾,省得叫聖上猜忌。
可那人只一味裝傻,瞧著便是要腳踏兩隻船,好穩穩妥妥地博一個從龍之功。
趙澈那個蠢貨,還當趙霽雲時真心支援四皇子。
這個老狐狸不過是兩頭押注罷了。
“太子爺命我去長蘆查一起貪墨案,待辦完差回來,且分府另居便是。”
趙淵瞧著她手上的傷,心下很有幾分煩躁,當即便將人領了回去,命金影送藥箱來。
“長蘆?”沈青棠眉眼一動,姜熙昨兒才說,滇國的國主正暗戳戳地要賣掉一座新採的銅礦,想掙些銀子買鐵器。
那銅礦恰與穆國的北境交界,距離長蘆不過三日車程,若是騎馬,想來能更快些。
若是能將銅礦買下,可販給別的小國鑄幣,想來能掙不少。
當即便殷勤道:“爺何時動身?可缺隨行伺候的奴婢?您瞧妾身如何?”
趙淵淡漠地瞟她一眼,若說伺候人,他可半點不信她能做得來。
雖在上京城的宅子裡頭能替他磨墨更衣,可此去長蘆得坐十餘日的馬車,她身嬌肉貴的,可吃不了這樣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