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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年看著陸渝的側臉若有所思。

飛機起飛沒多久，空姐就來分發了飛機餐。

陸渝吃東西的時候餘光瞥見地上的那雙小腳，放下筷子看著小女孩，意思是你怎麼又來了。

小女孩抿著嘴唇，略微有些侷促。

她兩手糾結到一起，討好看著陸渝：&ldo;叔叔，你能陪我玩一會兒嗎？&rdo;

陸渝搖頭：&ldo;抱歉，我不喜歡小孩子。&rdo;

小女孩蹲在過道里，兩手拖著腮，肉嘟嘟的臉看起來很天真：&ldo;叔叔不跟我玩也可以，只要別趕我走就行。除了你沒人看得到我，我真的好無聊啊。&rdo;

小姑娘穿著粉色的小裙子，頭上扎著粉色蝴蝶結，看起來像個精緻的洋娃娃。

她的全身上下唯一違和的地方就是腳‐‐

那雙腳上傷痕累累，沒有鞋子。

她就那麼赤足蹲在地面上，眼巴巴看著陸渝。

不要對鬼做出承諾。

這是沈期年教會陸渝的。

陸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調整椅背靠在上面閉目養神。

沈期年無聊，蹲下來跟小女孩聊了起來。

&ldo;你在這裡多久了？&rdo;

小女孩搖頭：&ldo;不記得了，好像很久很久了吧。&rdo;

&ldo;為什麼不離開呢？&rdo;

小女孩歪了腦袋，抬起小手撓撓頭一副茫然模樣：&ldo;我也不知道啊，媽媽說等到了目的地，爸爸就會來接我們的。&rdo;

或許他的爸爸確實曾經等待接機，可是因為某些原因，她們永遠到不了目的地。

她們懷揣著某種希冀停留在世上，隨著航班一次又一次來回飛行。

她們在等待接機的人，可是接機的人永遠等不到她們了。

小女孩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裙子，忽然抬頭看向沈期年：&ldo;叔叔，你為什麼不離開呢？&rdo;

沈期年頓了一下，下意識就去看陸渝。

這一抬頭，剛好對上陸渝黑亮的眼。

兩人說話沒有刻意避開誰，陸渝自然聽的到。

視線相對的時候，陸渝裝作不經意的移開了眼。

沈期年垂下眸，對著小女孩溫聲說道：&ldo;我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拜託這位叔叔幫我找。等到找到了，自然就會離開了。&rdo;

小女孩似懂非懂眨眨眼，半響才說：&ldo;希望叔叔快點找到。&rdo;

這樣就不用停駐在這個世界上，不用一次又一次重複從前的事情，不用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停留。

沈期年看著小女孩的羊角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ldo;謝謝叔叔陪我說話，&rdo;小女孩站了起來，咧嘴對著他們笑，&ldo;我該回去找媽媽了……&rdo;

就在這時，飛機忽然劇烈搖晃起來。

&ldo;飛機遭遇氣流產生顛簸……&rdo;廣播當中傳來不疾不徐的解釋聲，所有人都坐在自己座位上並沒有驚慌。

可是小女孩不一樣。

她捂著自己的耳朵尖叫，聲音裡面帶著哭腔。

那是一種歷史遺留下來的恐懼，直抵靈魂。

她小小的身體在顫抖，尖叫不止。

好怕，真的好怕……

就在小女孩情緒即將崩潰的時候，一雙溫熱的手忽然附在了她的手掌上，幫她捂住了耳朵。

她慢慢抬起頭，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