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的人生不夠可笑嗎?還有空替別人難過?(第2/3 頁)
三步,兩步……可就在要追上時,那人卻在拐角一轉,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
綿長的走廊空蕩蕩的,地上放著一隻玉杯,上面還沾著酒漬。
凌月遲分出神識,在四周搜尋。
風吹落幾片葉子,凌月遲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遠離人群。
幽靜的走廊左側是一片竹林,盡頭是片不大的小湖,右側是一片高聳的懸崖,朝下看,只能望見影影綽綽的雲霧,恐怕誰死在這都不會有人知道。
凌月遲眼圈有些紅,她倒不是沒做心理建設,只是太想見師尊一面了,就算是機率很小的事,她也想試一試。
她找師尊主要有二,其一就是想興師問罪。
問問師尊是不是真的出來了,問問師尊為什麼看見她受難無動於衷,她都快被人欺負成餈粑了,你為什麼只是看著?
還有就是問問他……
為什麼會慘死。
前世,在墨淮師尊祝宴的第二天,他遺體被找到。
那細雪一樣的人兒,彷彿碎掉的冰凌,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上。
他悲天憫人的眼,如同失去光彩的琉璃,無神睜著,腥紅的血跡鋪滿泥石,在他雪白道袍上異常扎眼。
他就那樣,彷彿一片羽毛般,無足輕重悄無聲息的,浸染在泥土裡。
恍惚間,凌月遲好像看到羽毛落在肩頭,沉重得她喘不過氣。
大家都不相信,挽劍宗最大門號無為法門的師尊,居然就這麼突兀地躺在地上,氣息全無。
弟子們手足無措,不敢上前。
凌月遲雙腿發抖,渾身像墜入冰窖,幾乎要站不住。
不可能,師尊是化神大乘,幾次要觸碰到煉虛的門檻,即便是丹修,也不會悄無聲息地死去!
這不可能!
逐漸有膽大的弟子準備運走遺體,他們把師尊架起,看到墨淮始終睜著眼睛,於心不忍地覆上一塊布。
一時間,凌月遲想起宗門山腳下的大黃。
當她被宗門排擠,只有那小狗會陪著她。
那是一隻會圍著她打轉,尾巴旋得像陀螺的小狗。
見她不高興,還會把骨頭推過來,討好地舔她的手心。
每每這個時候,凌月遲總會摸摸它的額頭。
它被摸得開心,腦袋毛茸茸的,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小狗眼睛溼漉漉,死的時候也是溼漉漉,好像它還活著,好像只要凌月遲眨眨眼,就會一蹦一跳地跑過來,討好地舔她的手。
直到掃地的弟子給它蓋上一塊白布——她就再也看不到那雙眼睛了。
“別碰他!”
凌月遲撞開他們,跌跌撞撞去抱師尊的軀體。
剛觸碰,她那一點僥倖也擊得粉碎——師尊的軀體石頭一樣僵硬。
那是六月,卻紛紛揚揚下起一場大雪。
左腳無法彎曲,只能無力地垂在身側,她甚至無法雙膝跪下,只能滑稽地半拖著那條腿,像只留著尾巴的三腿蛤蟆。
凌月遲就那樣待了一天一夜。
沒過幾日,筋脈聚毀內丹被挖,感受到心臟被一點一點地刺穿,凌月遲手裡緊緊拽著那隻玉笛,那是她唯一剩下的東西。
凌月遲永遠失去了會記她生辰的人。
失去了她的師尊墨淮。
失去了內丹。
也失去了她的小狗。
現在,就連她的命也要失去了。
面前,是暮雨柔那張猙獰狂笑的臉,昏暗的地下室裡,猩紅的眼裡透著實質喜悅。
凌月遲耳畔彷彿還回旋著宴會,師尊活著時說的話。
宴席終了,凌月遲沉默地把笛子放在墨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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