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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啞,暗藏火星:「幸會。」
霍璋離場後,宴會依舊。
雙喜擠到江易身邊。
「我想起來了,就說眼熟。」雙喜篤定,「她是趙雲今,趙雲今你還記得嗎?咱們幾年前打過照面……估計你也記不得了。從前她勾引霍明澤,玩完就甩,幾乎把霍明澤整得精神失常,還因為這個差點被霍老爺子請去霍家做客,沒想到現在又和霍璋搞上了。」
雙喜咋舌:「我聽說霍璋在松川的時候投懷送抱的人不少,情婦無數,個頂個漂亮,可他這次回西河身邊就剩趙雲今一個。跟小說裡寫的養蠱一樣,把一堆蟲子倒進一個甕互相咬,最後活著出來的就是蠱王,毒得要命。女人之間的戰爭就好比沒有硝煙的戰場,更別說情婦這種女人中的妖孽了。」
雙喜說得頭頭是道:「霍璋是什麼人啊?他的情婦能是簡單角色?趙雲今從中情婦的戰場中廝殺出來說明什麼?」
「蠱王!這女人不是一般的毒!」
雙喜目光追隨趙雲今。
霍璋離開不久,一個男人端著酒杯走來,朝她遞了張名片。
「趙小姐,霍二身體不好,如果在他身邊待膩了,隨時聯絡。」
人人都道趙雲今是霍璋的女人,卻沒人說她是霍璋的愛人。
霍家豪門大家,玩女人可以,真要進家門卻不行,哪怕霍璋不是薛美辰親生,哪怕他身體殘疾,日後結婚物件也不可能隨便找。趙雲今跟著霍璋,不過是吃青春飯,早晚有天得丟飯碗,另尋下家也不失為良策。
可男人這事做得挺折損人。
人人都知道是一回事,拎出來放在檯面上說又是另一回事。
在名流雲集的聚會,他一張名片把趙雲今置於一個死局——如果她接了,那麼今晚再怎麼風光動人也無用,貪財圖利註定為人不齒。如果她不接……以色侍人,還故作清高扭扭捏捏,同樣令人看不起。
——錯就錯在「情婦」二字,她既然走了這條路,受多少白眼、挨多少唾罵都是自己的選擇。
雙喜上一秒還在控訴趙雲今恃美行兇,歹毒無比,這一秒忽然又生出點同情了:「情婦這職業也不好當,腰桿挺不直,別人明嘲暗諷你得忍著,陰陽怪氣你得受著,看著光鮮亮麗,實則也就能欺負咱們這種小嘍囉,滿屋的大佬她敢得罪誰啊?以後霍璋不要她,還不是得從這裡面找下家。」
四周男人大多和他一樣,目光同情,女人則大多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江易削薄的唇微勾著,上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小弧度。
明嘲暗諷得忍著,陰陽怪氣得受著,別人或許如此,可她是趙雲今。
趙雲今從不把自己的進退交到別人手裡。
不遠處的女人一雙桃花眼微微翹,她歪著腦袋,看似純真,柔軟極了。
她伸出兩根纖纖的指,夾過名片。
眾人不屑、鄙夷。
趙雲今喝多了酒,臉頰燦若桃花。
她甚至沒有看一眼上面的姓名頭銜,而是媚眼如絲,迷濛的眼中水光爍爍。
她望向男人,將名片送到玫瑰花般漂亮的唇邊,輕輕印下一個吻,而後揚了揚,隨意插回男人微張的雙指之間。
名片上留下了一個淺淡的桃紅色唇印,像蓋了章,烙了痕。
居高臨下,舉手投足間媚骨天成,每絲笑意都似乎在說:檢驗過,所以打上戳,至於合不合格我要與不要,以後再說。
趙雲今向來倨傲,從前做富家千金時是,現在做人情婦,挑剔依然不少。可她有那挑挑揀揀,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本錢。
趙雲今似乎感覺到了被人注視。
燈光如晝,光怪陸離,她回過頭遙遙望向江易,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