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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來越不愛說話,每次陳冰玲和孟冬兩人親親熱熱地說一些母女貼心話的時候,她就躲回自己房間去。久而久之,孟西陸好像成了遠客,寄宿在這家裡,只在吃飯時間露面。其餘時間她在哪在做什麼,陳冰玲一概都不管,她只管她餓不死。
沒有孟冬長相甜美,也沒有其它女同學那麼會打扮,又不愛說話,孟西陸好像成了一個怪胎。在家裡沒有人理,在學校也是個隱形人,老師記不住她,男同學不屑和她來往,女同學也不願意和她交朋友,因為她總不說話,在一起老是冷場。
孟西陸將自己偽裝成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樣子來面對其他人,卻獨自一人滿足又開心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在這個家裡,唯一對西陸沒有偏見的只有孟輝一人。他知道西陸在家的生活不好過,總在他在家的時候給西陸多一些補償。
孟輝在外地打工,每半個月回來一次。他每次回來都帶西陸去公園,去書店,去各種各樣好玩的地方,他會給西陸講很多他經歷過的或者從別人那兒聽來的趣事,帶她去看電影,去棋牌室看人打牌。孟輝性格外向,喜歡玩兒,有很多各種性格不同職業的朋友,他帶西陸去見他的朋友們,他們帶給她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不是孟冬那樣的只知道芭比娃娃和公主裙的世界,她去海洋館看了美人魚,也去博物館看了神仙像,她還有一本厚厚的童話故事大全,儘管她沒有可愛的發卡,沒有漂亮的裙子。
孟西陸覺得,自己年少時期所有快樂的來源,都是她的爸爸。
可是陳冰玲卻說,爸爸和狐狸精跑了?
孟西陸已經十三歲,自然明白狐狸精的含義。
爸爸怎麼會做這樣的事?西陸不信。
可是算算時間,爸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他還答應下次回來時給她帶鎮裡沒有的書。
要是爸爸在,肯定不會說只讓她高中畢業這樣的話。
她很想爸爸,想和爸爸一起去沒有去過的地方玩,想爸爸摸著她的頭安慰她,想讓爸爸帶她離開這個家。
媽媽的差別對待像鋼針一樣刺穿西陸的心臟,雖然已經習慣這種刺痛,但當鋼針微微轉動,這鐘刺痛就會加劇,伴著心悸一齊將她擊倒。
她心裡有事兒,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想到那未曾見過面的外公,一會兒想起媽媽和孟冬,一會想起爸爸,一會兒想起下午剛剛認識的那個大哥哥,想得多了,累了,便也就睡了。
孟冬比西陸大三歲,此時正高二,過完這個暑假就要讀高三。陳冰玲對孟冬期望很高,事無巨細無不親自打理。
孟西陸早上起床時,孟冬已經起來背了一會兒英語單詞,她撅著嘴在陳冰玲面前撒著嬌,小女兒情態盡顯,孟西陸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冰玲正在餐桌前給孟冬剝雞蛋,蛋殼散落在碎花桌布上,與花瓣融為一體,紅紅粉粉煞是好看。見孟西陸下來,她一邊將雞蛋遞給孟冬,一邊清清淡淡地說:&ldo;你看看你姐姐,知道早起學習,你能不能對學習上點兒心,成天就知道吃吃睡睡。&rdo;
語氣裡儘是責備。
孟西陸低眉順眼,&ldo;我知道了。&rdo;
孟冬在一中,而孟西陸在二中的初中部,兩人學校不在同一方向。孟西陸出門時,陳冰玲正在給孟冬收拾書包,兩人低聲細語不知在談論什麼,時不時低笑幾聲。
孟西陸看了一眼便轉身出門,現在已經七點快二十,再不出發就要遲到。她不像孟冬,早上有陳冰玲送。
早上七點多陽光已經很盛,青石板路被金色光線照得發光,細細碎碎的光芒映進她眼睛裡,亮得像兩顆黑葡萄。
經過&ldo;等風來&rdo;書店時,她看到大門上著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