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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重華略垂了垂眉眼,輕嘆了一聲:「如今你我成了君臣,卻是越發疏遠了。果真高處不勝寒,朕著實傷心。」
「不是的,陛下,臣……」蘇青鶴見他如此,心下一動,立馬就乖乖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上,她強撐出一個笑容,艱難地開口,「臣自然是將您當做……自家兄弟。」
說罷,她自己都有些難為情了。可她又不敢露出端倪,惹得顧重華懷疑她的身份,只得硬著頭皮裝下去。
聽她這樣說,顧重華眼睫微動,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只是滿意地道:「如此甚好。」
蘇青鶴也沖他點了點頭,正襟危坐,輕輕拿過奏摺幫他審閱了起來。
書房內燃著薰香,繚繞在空氣中。蘇青鶴執著硃砂筆,很快就沉浸在了批閱奏摺的狀態裡,認真地查對了起來。卻不見對面的顧重華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偶爾掠過她,帶了幾分戲謔。
她竟是這麼好騙。
日頭西斜,橘色的霞光透過雕花木窗投映進來,灑在書桌上。蘇青鶴抬起手,揉了揉脖子,卻是不經意瞧見了對面的顧重華,饒是她,也微愣了一瞬。
橘色的光影打映在他的側臉,讓本就清雋的五官更顯得溫柔。長的不可思議的眼睫低垂著,微微一動,就會勾起一個撩人的弧度。眼下一點紅痣在霞光下褪去了幾分妖冶,反而透著幾分優雅。
她做了三年的大理寺少卿,自然是見過無數長相極美的男子,唯獨他美得半點不會讓人覺得陰柔,反而如山間冷月,半點不敢褻瀆。
一個男子能長成這般模樣,也是天下少有了。
她正看著,卻忽地對上了一雙盈滿笑意的眼。
她趕忙低下頭,慌亂地拿過一旁的奏摺,手中的硃砂筆卻拿倒了,又惹來一陣輕笑聲。
「筆該握正。」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握住了她手中的硃砂筆,調了個方向,才又放回她的手中。明黃色的寬袖拂過她的手背,有些癢癢地。
「多謝陛下,臣日後一定注意。」蘇青鶴低下頭,捏著手裡的硃砂筆,只覺得手背又熱又癢,連眼神都有些飄忽了。
「青鶴,我有些眼痠,不知你能否替我揉一揉?」顧重華抬手按著眉心,似乎真有些痠疼。
蘇青鶴聽到他的話,差點沒拿穩手中的硃砂筆。可環顧左右,太監宮女早就都退下了,她只得推脫道:「陛下,臣不大會推拿按摩,不如臣替您尋太醫過來?」
聽到她的話,顧重華有些訝異地瞧了她一眼:「青鶴不是學過按揉麼?」
蘇青鶴心裡咯噔一下,喉頭微動,差點嚇出一身冷汗。她好像忘了,她哥哥確實會這些。瞧著顧重華有些懷疑的眼神,她急忙擱下筆,笑了笑道:「臣的意思是,太醫們的手藝會更好些。不過陛下若是不嫌棄,臣可以一試。」
顧重華面上的懷疑消退了,反而輕笑了一聲:「無妨,青鶴儘管來便是了。」
眼瞅著是推託不了,蘇青鶴只好硬著頭皮起身,慢慢挪到了他身旁。她拂了拂衣擺,跪坐在顧重華的身後,她瞧了一眼他挺拔的背影,猶猶豫豫地抬起了手。
顧重華倒是沒有催她,反而氣定神閒地端坐著。雙手隨意搭在膝上,明黃色的袖袍層層疊疊堆在地毯上。
蘇青鶴一咬牙,就伸出手指,輕輕按上了他的額角。觸碰的一瞬間,她的臉就微紅了幾分。略低下頭,不敢去瞧面前的人。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因著靠得太近,將她整個人都攏在他的氣息內。手指貼合的地方,更是隱隱有些發燙了。她不敢多想,悄悄順了順呼吸,便強迫自己專心給他按揉起來。
顧重華輕笑了一聲,忽地開口:「青鶴的手指倒不似練武之人,反而像女子一般柔軟。」
蘇青鶴嚇得差點失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