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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聽到過自己會發出這種聲音，還有身體這種奇怪的反應，嚇得他話都不敢說，兩隻手緊緊抱著小枕頭，哭得可憐兮兮……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似乎是下了點雨，風颳著雨點打在玻璃上，陡然生出些料峭的寒意。

臥室的燈開的極暗，不怎麼清晰的照著映在牆上兩個交織的身影，細軟的聲音傳來一兩聲嗚咽，像極了被欺負哭的小朋友。

很快就會有另一個低沉一點的聲音開始哄他，像是說悄悄話一般，只是聲音太小，隔著外面的風雨聲，幾乎要聽不清楚。

墨色的被子墜到地板上，身材堪稱完美的男人從床上下來，又彎腰將那個小朋友抱了起來。

軟軟的胳膊無力掛在男人肩膀上，喬眠兩隻眼睛眼淚汪汪，幾乎要氣成了小結巴：「你、你騙人！」

薄厲銘將人往上顛了顛，抱著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哪裡騙了你？」

喬眠抿著嘴，睫毛上都掛滿了淚珠：「明明說好讓我吃跳跳糖的！」

男人胸腔震動，低笑聲聲：「不是讓你吃跳跳糖了嗎？」

回想著剛才的場景，喬眠一腦袋扎進放了水的浴池裡，只留這個後腦勺對著薄厲銘，說了句話，水裡就開始嘟嚕嘟嚕的起泡泡：「眠眠才不要這樣吃！」

「討厭……不好玩……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浴池的水花迸濺到地板上，一雙強健有力的腿邁進水池裡，薄厲銘拿著一條熱毛巾，極有耐心地給那個鬧脾氣的小朋友擦了擦臉，聲音裡帶著點惋惜：

「好吧，明天我就告訴張媽，把家裡的跳跳糖全部丟掉。」

喬眠果然上鉤的抬起腦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兩隻小手抓著他的胳膊：「不要丟……」

「不行。」

薄厲銘態度堅決，「我們眠眠不喜歡，那就全部丟掉，像你喜歡的跳跳糖夾心泡芙，還有今天一口氣吃了兩個的巧克力跳跳糖冰淇淋，以後都不許再吃了。」

浴缸裡的小朋友氣鼓鼓的盯著他，像是敢怒不敢言一般，終於等到薄厲銘轉過身去要將毛巾放在架子上，一個軟軟忿忿的聲音十分小聲十分小聲的在那裡抱怨：「薄厲銘，真討厭！」

薄厲銘回過頭去挑眉看他，那個小朋友臉上又掛著一副無辜的表情，兩隻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我可什麼都沒聽到！」

薄厲銘幾乎要被他逗笑，傾身過去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不打自招的小傻子。」

悄悄在別人背後罵人的喬眠自然又得到了一頓懲罰，他哭了半夜，還有了點自己的小脾氣，最後一次從浴室裡抱出來的時候，他一個人鑽進了大床上，用軟的跟麵條一樣的胳膊拿過來自己最喜歡玩的玩偶當成三八線放在兩人中間，發誓再也不要理薄厲銘了。

次日一早，生物鐘比外面的陽光還要準時，薄厲銘睜開眼睛的時候，懷裡又多了個毛絨絨的小腦袋，而喬眠最喜歡的那個玩偶，早就被他蹬到了床下，不見了蹤影。

橫亙在他胸口的那隻小胳膊上還有幾點兒指痕，不知道是昨晚哪次失了控，下手重了些。

薄厲銘掀開被子，看了看他身上，不由稍稍皺了皺眉頭。

他面板嫩，稍微碰一碰都要留下印兒來，萬一哪一會兒使得勁兒大一些，就更顯得有些可怖。

想到某個櫃子裡的藥膏，薄厲銘準備起身去拿，懷裡的人又更緊一些抱住了他，像是因為他要離去而不安，又像是某個哼哼唧唧埋在他懷裡鬧脾氣的小動物。

薄厲銘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握住放在他肩頭的那隻小手，輕輕的吻了吻那隻手背。

這是上天給他的禮物，他收好了。

……

因為腰痠腿疼，喬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