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頁(第1/2 頁)

顧星漠打小敬畏兄長，年紀越大，只增無減。&ldo;當沒當真我不知道，總之是放在心上了。&rdo;

不然不會問。

&ldo;他那是操心你娶親!明日夕嶺，我們陪你去，長姐和七哥都去，幫你過過眼。那聞小姐據說國色天香，姐姐想著，若是人品和性子也過關，便可以定了‐‐&rdo;

&ldo;人品性子哪是過過眼就能看明白的?&rdo;

淳風瞧他這不情不願的樣子，終於蹙起眉來，向紀齊：&ldo;他究竟什麼毛病?&rdo;

紀齊但笑，兩頭不幫。顧星漠忙轉話頭：&ldo;今日同兵部司左大人議調遣令改革之事，還想問姐夫意見‐‐&rdo;

&ldo;我已解甲，不問軍中事。&rdo;紀齊擺手，&ldo;朝堂政令乃要務，更不該聽取。&rdo;

淳風道：&ldo;這種事，靖王殿下該問本將軍吧?&rdo;

顧星漠冷眼瞧她：&ldo;黑雲騎不在舉國編制內，只聽九哥和姐姐差遣，也就不受調遣令節制，問你何用?&rdo;

淳風哈哈笑，&ldo;說起來，我今日去淡浮院，倒聽見有兩個小姑娘討論軍中制度，頗具見地，你不妨前去請教。&rdo;

兩年前在寒地顧星朗讓阮雪音為霽都女子學堂起名，當時並沒定下。諸事落定後他再提此節，她說：

為來日青川一統築基，不若就也叫淡浮院。

顧星朗原本喜歡此名，又覺她的理由意頭極好，沒幾日便賜了匾額。

而霽都如今不止一間淡浮院，最大的那間正是昔年相府，紀齊的家。

&ldo;不知嫂嫂最近又在哪裡。&rdo;淳風悵惘，&ldo;半年沒見了。&rdo;

上一次還是在深泉鎮。鎮上書院如今也叫淡浮院，由溫抒主理。整個大祁同深泉淺野一樣的鄉鎮，已有十來個。

&ldo;在鎖寧。&rdo;顧星漠道，&ldo;舊宮。&rdo;

千里之外，浮雲蔽月，鎖寧舊宮依然翠竹掩映，阮雪音帶著朝朝步步拾級。

已是連續第三晚上九層臺。拿墨玉鏡觀天象，然後一塊塊敲打、搗鼓地面和牆上青磚，凡此步驟，朝朝爛熟於胸。今夜娘親尚在觀星，她已是蹲下動作，每敲一塊，豎耳細聽，然後用手去摳，只盼能揭開一角，立上大功一件。

&ldo;沒什麼機關吧。&rdo;實在累了，她就地一坐，看見星月光華從頭頂孔洞中瀉入，灑在青磚間形成毫無規律的圖景。

&ldo;時辰不對。&rdo;阮雪音輕聲，放下墨玉鏡，回頭看磚面上星月的光痕。

&ldo;不對我們上來做什麼?!&rdo;朝朝噘嘴。

剛滿七歲的女孩子，模樣越髮長開了，阮雪音日日看、已很習慣，仍會在某瞬間驚艷，意識到女兒長大後定有傾國色。

不知是福是禍。

&ldo;上來才知對不對，多來幾次，才知怎麼對。&rdo;阮雪音微笑，蹲下，&ldo;煩了?&rdo;

朝朝搖頭：&ldo;我想姨母醒過來，想阿巖再見到能笑能說話的娘親，所以不煩，一點兒都不。我要跟娘親一直試下去。&rdo;

阮雪音垂眸，多少明白是在自欺，心腦中卻揮不去上官宴的麥田遊戲、競庭歌的臨終之言、與東宮藥園相關的那些真真假假。

&ldo;你最近，有夢見姨母麼?&rdo;

朝朝眨眼，搖頭。

&ldo;也沒有旁的，有意思的夢?&rdo;自從顧星朗說女兒能得夢兆，她隔段時日便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