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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老夫人身後的婢女紅了眼睛,瞪著那些閒話連篇的人,正欲上前理論。
「站住!」老夫人的聲音很小,卻是威嚴十足。
身旁的老姑姑忙拉了那婢女到一邊,「秋靈,你切不可惹事,現下明擺著是有人不喜姑娘和孟公子成婚,幹下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但不論是誰,敢如此乾的,都是如今的國公府開罪不起的。此事死無對證,就是我們有一百張嘴,也說不過證據。」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口,等老夫人故去了,怕是這都城就再沒什麼奉國公府了,現在還有誰肯為他們查明真相,得罪權勢。
在眾世家眼裡,不過是死了一個空有虛名無足輕重的女子,茶餘飯後的談資,新鮮兩日也就罷了。
「姑娘可太冤枉了。」秋靈哭的更傷心了。
忽然,天色暗了下來,驟雨來的猝不及防,前一刻還是烈日當空,此刻已然烏雲密佈,雨有越下越大之勢。
眾人都沒有攜帶雨具。狂風緊跟著大雨,吹得雨水拍打在人們的臉上,
上馬車的,急步離開的,一時之間慌亂無比。
縣尉道:「此案就算是了結了,在下告辭。」
二房夫人已經坐進了馬車,拍打著身上的水氣,嘴裡還嘮叨著:「三房家的,今兒還真是好命,不用在這種鬼天氣到這種鬼地方見死人。」
秦峰德脫下外衣為老夫人擋雨,「母親,您先回吧,我找幾個漢子,將落柔好好埋了。」
「是啊,母親,我和二哥會處理好的。」秦峰義附和。
老夫人的視線從屍體上迴轉過來,緊鎖眉頭,對著兩兄弟點頭,又深深嘆一口氣,轉身往馬車上走去。
秦峰德對身邊的小廝耳語了幾句,很快和秦峰義也上之後的馬車離開了。
雨不停地澆著地上的女屍,將她臉上的泥漬和脖頸處的汙血沖刷乾淨,也把她身旁的紙張浸透,最後模糊了字跡。
一個時辰後,來了壯漢,先把屍體用草蓆裹起來,原地挖起了土坑。
在如瀑的雨水中,一女子的身形漸漸虛顯,秦落柔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苦笑,殺她之人還真是對她恨之入骨,為了製造她自刎的假象,用毀人名節這樣卑劣的手段。
成鬼已有三天,有心報仇,奈何並不知是何人殺她。雖然懷疑,許是和青梅竹馬的將軍府嫡子孟躍庭脫不了幹係。想她這輩子一直活得謹小慎微,恪守規矩,與人為善,從不曾和誰交惡,唯有這件事她怕是礙了別人的眼。
但也只是懷疑。生前她一直認為孟老將軍為人正直,也一直相信孟躍庭的真心。
真心?她不由得看向剛才馬車遠遠離去的方向,想著也許自已一直認為的和相信的都錯了,連自己的家人為了保全那虛妄的名望,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對她的死質疑,就這樣任憑她的清白被損毀,更何況是旁人。
以至於她背上水性楊花不守貞潔的罵名而死,失去入祖墳陪伴已故父母的資格,只能被匆匆埋在這荒郊野嶺,一塊墓碑都沒有,成了孤魂野鬼。
雨越下越大,穿透她虛無的身體,把每一滴刺骨的涼意都刻進她心中。
這天,就像是被永遠遮住一樣,明明是正午,卻猶如黑夜,狂風暴雨愈演愈烈。
忽得,落起了冰雹,有的像豆子一般,有的卻如拳頭,砸斷了枝丫,砸毀了茅草屋。
「哎呦,這怕是有人蒙冤了。」百姓家裡年老的人唏噓搖頭。
挖土坑的四個壯漢,為了躲避冰雹,早就離去。
秦落柔看著冰雹落在草蓆上,一下一下地砸著屍體,就好似落在了自己身上,疼痛無比。眼前越來越模糊,她想,終是要離開了,若到了閻王殿,要不要問是誰害死了自己?問她的家人和未婚夫可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