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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就進來說吧。」秦落柔從窗邊走過來。
男子只是跨進門,並不走近,禮貌又疏離。
「這畫中人既是姑娘,就該交由姑娘處置。」男子說著將畫軸展開。
一端莊女子亭亭於畫中,面容清麗秀雅,神情淡然。
這半身畫作被男子舉到和她一樣的高度,秦落柔看著就如同照鏡一般,卻又比銅鏡更加清晰,不禁往前走了兩步,卻見畫作左上端行書題詩兩行,落筆硬朗中有飄逸。
冰肌玉貌退鉛華,青絲素服無飾掛;
明珠在旁暗三分,春風不再寵百花。
秦落柔目光移到男子身上,今日的他雖不似那日狼狽,但面容依舊蒼白,眉眼更加明朗,身姿越發俊逸,淡淡看著她,不知喜怒愁樂。
「畫作不錯。」轉頭對秋靈道:「收下吧。」
收好畫卷,男子道:「難得姑娘記得小生,上次多謝姑娘藥膏,傷已痊癒,今次又得了姑娘幫助,小生感激不盡。」
「我記得你說自己是來趕考的,你……」秦落柔扶著頭,總算是想起自己第二天在破廟醒來後忘記的事情是什麼了,他的姓名。剛得了謝,卻連曾說過的姓氏都忘了,有點點尷尬。
「小生嚴易。」
「哦,對對,嚴公子。」秦落柔瞧一瞧他身上破損的衣服說道:「我欣賞你的才華,看你如今的境遇吃飯都困難,怕是熬不到科舉,乾脆我供你吃穿筆墨書籍,他日你高中了,別忘了我的恩惠就好。」秦落柔眼含笑意看著他。
在看見畫作的一瞬,電光火石般的,她冒出了這個想法,惜才當然是最重要,賞心悅目的美貌也必不可少。
誰人不是誤入眉眼,原本她以為孟躍庭已經算是她見過最俊俏的人,不曾料此人更佳。
「這……不瞞姑娘,自那日和姑娘分別,在下替人寫字勉強度日,本想攢夠銀子回鄉,來年再考,承蒙姑娘賞識,但堂堂一男兒讓女子花銷供養,實在不妥。」嚴易不卑不亢,緩緩而語。
「這有何不妥。我在遠郊有一處宅子,再有幾日就可修葺完善,東廂房已經完工,公子可住在那裡,就是地處偏遠,不方便外出,但勝在清幽,是讀書習字的好地方。至於吃穿用度的花銷,可記帳,日後公子再還予我如何?」
男子長睫下的眼眸轉動,有一絲隱藏不住的喜意,但很快壓下嘴角,做思考之勢。
約莫半盞茶功夫,他拱手作揖道:「即是如此,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日騰達,定不忘恩情。」
秦落柔一挑眉,對秋靈說道:「秋靈,你把嚴公子帶到賀大娘處,我先回府裡找一些書籍,既要科考,高中自是最好。」
秋靈雖然已經習慣近日以來自家主子行事做派狂野一些,但要偷偷養一男子卻超出了她的認知。
「姑娘,我身上帶了好多銀子,不如都給嚴公子吧,至於……」
「你那些恐怕也是不夠宅子花銷的,先把手頭的銀子都給賀大娘,讓她安排。」秦落柔打斷她的話,邊說邊大步往房間外走去。
「姑娘,姑娘……」秋靈追出去在她身後喊道。
秦落柔回頭,眼帶笑意,很開心的樣子,「秋靈什麼事?你們先去宅子,我再拿些銀票和書就過去,他定能高中的。」
有多久沒有見過主子在不醉酒清醒時候如此開心的笑過了?秋靈自問,自邊疆訊息傳來的那一刻,就再未見過。她看著那個笑意滿滿的臉龐,嘴邊的話終是嚥了下去,點頭道:「沒什麼事,姑娘你早些來。」
秋靈帶著嚴易到了賀大娘住處,邊叩門邊喊: 「大娘,我是秋靈,姑娘交代了些事情。」
賀大娘笑著開門:「這丫頭是什麼事?又來討酒……」
「這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