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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柔笑了,在人命面前,男女之防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現在的她,真的不在乎名節這件事。
「今日你讓我進來取暖,算是救了我一命,我給救命恩人塗藥有何不可,我給你說呀,我塗藥的技術可好了,兄長受傷時候,總是我塗藥的。」
她一把拿開男人的手。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鬼使神差的,男子並沒有繼續阻攔。
秦落柔掀開男子胸前的衣服,將傷口露了出來,認真的開始塗藥,此時在她眼裡,只有傷口。
不知道是酒勁的緣故,還是天性單純,她此刻已然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女子,一心想著救人。
當手指觸碰到傷口時,她明顯感覺到男子的顫慄,「很疼嗎?」遂撅起嘴認真的吹氣傷口來。
這一吹,著實讓男子打了個激靈。
「等一下。」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落柔嘴角微翹,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你可比我兄長嬌氣多了,兄長受了比這更重的傷都一動不動的,乖乖上藥,你呀,一點都不乖。」
這句話是她給兄長和孟躍庭上藥時經常掛在嘴邊的,不論兩個人誰怪她上藥疼,她就會說對方更乖,這樣,他們就會咬緊牙,讓秦落柔繼續塗藥。
男子睫毛微微顫動,抓著衣角的手,使勁用了用力,骨節更加分明。
秦落柔見他既不言語也不再動作,又繼續塗藥。
塗完前胸,繞到男子身後,將他的上衣褪到了腰間。
這次男子配合得很好,秦落柔就像是醫者,而他則是聽話的病患。
「剛才,我不是因為疼,」男子原本蒼白的臉微微泛紅,「是你靠的太近,我自出生以來還是……」
而此刻的秦落柔根本沒仔細聽他說的什麼,而是盯著他後背皺起了眉頭。
「你的靈臺穴為何點了硃砂?」她湊上去聞了聞,「好濃的藥味,除了硃砂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
男子猛然站起身來,穿好衣服走到一邊,背對著秦落柔,閉眼大口的呼吸,輕輕的搖搖頭,默聲苦笑。
「對不起,我可能看見了不該看的。」秦落柔意識到男子的抗拒,拿著藥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歉意滿滿,她並不熱衷於打聽別人隱私,只不過隨口問一句,沒想到這人的反應這麼大。
男子轉身,緩緩走過來,背對著她,半脫自己的上衣,讓背後的傷口露出來,「你繼續上藥吧。」
這次,秦落柔不再言語,仔細上起藥來。
「好了。」她把藥瓶遞給男子,「你留著藥,每天上一次藥,很快就會好的。」
「多謝。」男子拿過藥瓶收了起來。
秦落柔蹲在火邊暖手,抬頭問男子,「你怎麼受傷的?有仇家?」然後立刻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瞧我這個豬腦袋,剛剛問你,都惹你不悅了,現在還要問。」
男子並不回答,只是看著秦落柔,慢慢坐在了她身邊,說道:「不是。」
又轉頭看著秦落柔的側臉,緩緩道:「小生嚴易,沒有仇家,是來參加科舉考試的,不曾想遇上了劫匪,一路逃到了這裡。」
秦落柔也坐了下來,拿了一根木棍,挑著火堆,想讓火再旺一些。
「嚴公子,看你這瘦弱白淨的模樣,一看就是個書生,這些劫匪也太可惡了。」
她轉頭看著男子,「那你現在是不是盤纏都被搶走了?」說完嘆了一口氣,「我的錢袋也被偷了,要不然就能給你一些銀子了。」
男子一直看著火光,兩個人沉默了許久,突然他問道:「你一個女子為什麼隨身帶著金創藥?又為什麼對陌生男子不設防,還要給我錢?你不怕我是個壞人?」
秦落柔看著她,歪著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