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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於今天的秦嶺以南,漢水以西和雲南、貴州一帶。
“伏羲葬南郡,在襄陽”(《帝王世紀》),說明伏羲至少曾在三峽附近有過活動。排除其中的神話因素,我們發現,其實在很早以前,巴人和伏羲的關係就得到了古人的認可。
前面提到《山海經&;#8226;海內經》的記載:“西南有巴國。太皞生鹹鳥,鹹鳥生乘厘,乘厘生後照,後照是始為巴人”。“太皞”是誰?史家已有定論,他也是伏羲!
關於這段淵源,南宋孝宗時代有一位叫羅泌的學者,記錄略有不同:
“伏希生鹹鳥,鹹鳥生乘厘,是司水土;生後炤,後炤生顧相,降處於巴。”
——( 宋&;#8226;羅泌《路史&;#8226;後記》)
羅泌是個有叛逆精神的人。自春秋以降,史事總是斷自唐堯,忽略遠古。他惋惜之餘,因此編修《路史》,作為正史的補充資料。對照《山海經》的記載,羅泌不光把“伏羲”寫作“伏希”,把“後照”寫成“後炤”,而且還多出了一個“顧相”。
“顧相”和“務相”的讀音如此相近,會不會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古人同音傳訛,實屬尋常。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務相和伏羲就是近親!
雖然我們無法把伏羲和務相找來做一個DNA的遺傳學鑑定,但這種充滿挑戰的設想,卻能幫助我們在零碎的線索中找到一些邏輯聯絡:
“大約在西漢時期,太暤氏的傳說傳到西南地區,與巴人傳說的祖先伏羲結合起來,稱為‘太暤伏羲氏’,成了巴人最早的祖先……原來,‘伏羲’本是巴人的祖先。”(董其祥《巴史新考》)
原來,伏羲原籍南方,正是巴人的源頭。
想象一下:北方炎黃部落正在與南方三苗族作對的時候,和三苗沾親帶故的巴務相,暗藏一柄伏羲家傳的青銅短劍,懷揣一個秘密的使命,帶著一幫兄弟跑去刺殺了炎帝安插在清江上游某無名高地的女兒瑤姬……是不是很有意思?
當然,戲說而已,不必當真。也許這把莫須有的短劍,本來就是後人加上去的!有人會說,廩君和鹽水神女,一個多麼純粹而悽美的愛情故事,我們給它算計出那麼多的可能,那麼多的陰謀,那麼多的血腥,實在有些多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歷史的斷想
其實就算是治學嚴謹的古代學者,有時也忍不住戲說一番。過去關於“蠻夷”的先祖,就有各種千奇百怪的傳說,其中以《後漢書&;#8226;南蠻西南夷列傳》的開篇最為離奇:
據說黃帝的曾孫高辛(帝嚳)在位時,北方犬戎作亂。帝嚳“征伐不克”,只好“訪募天下”:誰能取犬戎首領吳將軍的人頭,就封邑賞金,還把女兒嫁給他。帝嚳有條名叫“槃瓠”的神犬,聞訊立馬去咬掉了吳將軍的腦袋。帝嚳打算反悔,女兒卻執意要嫁它。於是槃瓠揹著她闖入南山(商周時期對古秦嶺、大巴山一帶的泛稱),住進人跡罕至的巖洞裡。三年後,他們生下六男六女,“自相夫妻,其後滋蔓”,子子孫孫散居到南方群山。槃瓠死後,女兒回到帝嚳身邊向父王討封,“帝順其意,賜以名山廣澤,號曰蠻夷”。
范曄囉裡囉嗦講這個東方版本的“白雪公主”的故事,其實還是他骨子裡的儒家思想在作怪。他因此得出結論:“巴國遠世,則黃、炎之支”,是想給所謂的“蠻夷”拉上高貴的血統、扣上儒家的帽子。
遠古時期的中原,曾經和巴蜀地區交往密切,這是有依據的。但范曄頭腦中認定炎黃是當然的正統、巴蜀只能是其旁支的觀念,可謂根深蒂固——“蠻夷”的先祖,在身份上固然不能與炎黃嫡系平起平坐,甚至他們的繁衍,也只是歷史的偶然。作為《後漢書&;#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