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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暮雲從帽簷下邊斜他一眼,沒睡醒的兩眼雙眼皮褶更深,跟刀削的一樣,他語氣冷漠,「別愛,無果。」
程葉樂著吸完最後一口豆漿,那動靜又引來某人的凝視。
「哎完了完了,最後一口不就得這樣吸麼,不然出不來。」他邊說邊往垃圾桶走,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跟著了魔似地隔著三四米往裡面投。
結果當然是沒進。
宋暮雲正納悶兒,轉眼間看到對面走過來的中間有一個略微眼熟的三個女生,再看程葉扭扭捏捏笑成一朵花跟她們擺手say hi,一時無語凝噎,拍了一下身旁舍長餘思的胳膊,徑直往前走,「走了。」
再跟著程葉看他裝逼又開屏的,百分百會遲到。
被拍胳膊的餘思還在狀況外,「程葉有事啊?」他回頭看了一眼。
程葉當然有事,程葉正撅腚撿自己丟到外面的垃圾呢。
宋暮雲的這股子不知道是起床氣還是純粹被天氣煩出來的火氣,一直到足球場上都沒有削減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因為明顯毫無遮蔽之物的足球場更讓人燥得發狂。
這種情況下要是跑起來大汗淋漓一場倒還痛快,但今天是第一節課,老師們總會走程式講一些具體要求和與考試相關的問題。
所以他就一動不動地在那兒當了半小時的雕塑。
頭頂上方的湛藍天空萬裡無雲,灼熱的陽光直直射過來,隔著帽子都覺得頭皮一陣發癢發痛,很快他就感覺出了一身汗。
等站得腳跟快沒了知覺,集合的隊伍散開。
宋暮雲剛才走神放空,沒聽到老師講了什麼,後知後覺地扭頭問旁邊早跟其他班的人混熟的程葉,「老師讓幹什麼?」
「說是今天太熱了,怕有些同學扛不住,大家自由活動,下節課再進行具體教學。」程葉說著朝對面弩弩嘴,「去不去?」
那邊已經有一小堆他們班的人在準備踢球了。
其他的球宋暮雲多多少少都玩過,水平也相當,但足球他是真從小到大連碰都沒碰過。
不過,反正已經選了,早碰晚碰都得碰。而且在他的印象裡,足球好像也不太難的樣子。
宋暮雲思索了下,點點頭,「走吧。」
腳下的橡膠跑道被太陽烤出一股難聞的味兒,滾燙的溫度像是從腳掌穿透腳心滲進了血管,暖熱的血液在身體裡迴圈,最後都匯集到徐行的臉上,整張臉連帶著脖子都泛著不正常的紅。
徐行頭痛欲裂,在心底直呼不妙——他又燒起來了。
這種在大太陽底下一邊渾身直冒汗一邊打寒顫的感覺挺微妙。不過對打小兒就愛動不動發個燒感個冒的他來說並不陌生。
兩節體育課也不剩多長時間了,問題不大。
這想法出來沒多久,徐行就覺得問題還真不小。
他今兒明顯不光是發燒。
眼下自己的膝蓋軟得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站著都覺得艱難。更不要說是用標準的姿勢將手裡的飛盤拋到搭檔手裡。
對面的搭檔可能看出來他狀態不對,過來問他怎麼了。
徐行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往沒人的地方走。
他腿軟得厲害,身體不自主地打晃。逐漸指尖也變得冰涼,掌心一片濕膩的冷汗。
四周光芒萬丈,喧囂聲一片,徐行卻覺得視線越來越暗,睫毛扇動間只看得見操場上奔跑的黑點,帶著幻影。
沒過幾秒,耳朵也像是被吸滿了水的棉花塞住,各種聲音傳到他耳朵裡都像是隔著玻璃罩。他聽不清。
隨著各種生理反應的發生,徐行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僅再次燒起來了,還犯低血糖了。
哦,從前天晚上到現在,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