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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天吃晚飯時徐行還給他發訊息說剛那雨下得好大,你沒在外面吧。還說最近流感又來了,你去醫院記得戴口罩,醫源性感染挺嚴重的。
宋暮雲覺得就是在一週前,他聽到程葉的話後肯定立馬氣得跳腳,課都不上就衝出去找徐行了,甭管拽他去醫院還是當面質問他,總之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地坐在這兒跟著老師的指令翻書。
現在也不是不想衝出去,只是他猛然看到很多問題冒出了頭,他需要時間去思考;有些問題的答案也破土而出,他需要時間去接受。
退燒的止咳的清熱消炎的,徐行吃了有一把,迷迷糊糊地從七點多睡到了十點,結果還是被燒醒的,燒得他七竅生火,渾身的骨頭跟散了架一樣疼。
體溫估計還在上升,他一個勁兒地打寒顫,裹著棉襖洗漱完,戴上帽子圍巾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出了門。
——還是扛不住了,得去打針。
風吹得眯眼睛,徐行走到一半兒看到教學樓裡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才意識到第三節課下課了。
這學期的最後一節免疫學也上完了。
他暈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一瞬,摸出手機,有宿澤的訊息,一個小時前發的:
—聽程葉說你感冒嚴重到床都起不來了?還撐得住麼?
—撐不住的話我現在回來陪你去打針
後面還有兩個未接電話。
—。。。
—真是服了你了[裂開][裂開]
最近都是各忙各的,502沒一塊兒聚過,他跟宿澤也沒見過面,甚至沒怎麼聯絡。
徐行沒太懂他最後一條具體是什麼意思,是服他身體能差成這樣?
他笑了笑,回復宿澤說在去校醫院的路上,問題不大,就不用他過來了,叫他去忙自己的。退出來後徐行又點進了宋暮雲的對話方塊。
沒訊息沒電話,出乎意料地安靜。
徐行手指頓了頓,感覺身上哪塊的肉酸酸癢癢的,他打了個寒顫,抽抽鼻子把話敲完:
—剛才燒糊塗了,忘跟你說我請了假
—剛睡醒,現在去校醫院吊個水
徐行覺得還得再說點兒什麼,但最後看著上方的那點空白,就也只補了一句:感覺腦漿快燒開了[暈]
宋暮雲收到徐行的訊息時剛走到宿舍樓下,他看了一眼便轉身要往校醫院走,正好遇上也要往校醫院去的宿澤。
宿澤腳步一頓,問他:「你是要去看徐行麼?」
宋暮雲點點頭,「你回寢室吧,用不到兩個人。」
宿澤思索了下,應:「行吧。」
宋暮雲抬腳剛要走,又被他叫住。
「怎麼了?」宋暮雲看著他。
宿澤一臉糾結,撓了撓頭,表情像是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好像接下來的話很難以啟齒。
掙紮了兩秒,他開口了,「我跟徐行認識十幾年了,十幾年的哥們兒,我拿他當親兄弟,不敢說百分百了解他吧,但也差不多。我看出來你們倆最近可能有點矛盾,不過這不是我該操心的事兒,我也不願意插一腳。」
他頓了頓,嘆口氣,「我就想說他這十多二十年過得挺不容易的,這其中的不容易不單是我們看到或者是知道的,他內心的掙扎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我們誰都不知道。」
宋暮雲聽得心裡不舒服,但沒吭聲。
宿澤注意到他皺了皺眉,但也沒停:「很多時候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做不到,壓著他困著他的東西太多了,他需要時間需要精力需要勇氣……也需要底氣。」
最後一句話讓宿澤自己都驚了一下,這個詞兒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直到宋暮雲走遠,自己也進了電梯,宿澤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