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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聯想,李遠臉上的怒火越甚,幾乎都超過了他對那個鬼小孩的害怕。
謝白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分析,都很精準地踩在了點子上。他眼睫微垂,在下方落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神雖然壽命極長,一直做著冷淡的旁觀者,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任何的感情。每個神也有自己的喜惡,謝白最偏心的,向來就是小孩子。
黃毛的房間門外,一抹倩影走近,身姿玲瓏,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黃毛一開門,就看到讓他呼吸一窒的美妙畫面——女人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前凸後翹的曼妙身材根本遮擋不住,半濕的黑髮垂落,黏在臉畔,更是帶著曖昧的色氣。
這女人,完全是黃毛最喜歡的型別。
女人眯著眼,為難說:「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嗎?」
黃毛看著她發怔。
女人又輕輕呵氣,「外面好冷啊。」
黃毛手忙腳亂,嚥了下口水,連忙迎著她進房間……
之後的事情是那麼的水到渠成。
兩條身影在床上激烈交疊,沉重的喘息。
女人趴伏在他身上,露出饜足的神態,舔了下唇,感慨說:「原來可以和活人做啊,真不錯……」
黃毛沉浸在情慾的舒爽中,一時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女人性感一笑,「沒什麼,要再來一次嗎?」
黃毛哪受得住撩撥,就著女人坐在他腰上的姿勢又猴急地開始。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握著的纖纖細腰之上,女人整個背部都是燒焦的紅黑色,能清楚看得見面板下的血肉,潰爛。
他痴迷喘息,但只要他睜眼,就能看見女人美貌不在。他是和一個渾身燒爛了的女人在做,那種程度的傷,彷彿剝了一層皮,怎麼看都不像正常的活人,他只要看一眼,就足以嚇得他陽痿。
夜裡,謝白看隔壁床李遠睡著了,就翻身起床,輕輕開門出了房間,目的地很明確的,去了地下室。
幾乎是他剛一開門,樓梯下面盤腿坐著的小孩就抬頭看了過來,明顯巴巴等了好久。
謝白下意識加快了速度,快步走下樓梯。
小孩身邊是一個紅色的皮球,還有黑漆漆圓圓的絨毛東西,正是之前在架子上待著被黃毛扔地上炸毛的那隻,長得有些像某動漫電影裡的煤炭精怪。
別的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謝白是知道的,這黑漆漆的一團正是房子的化身,很喜歡這個小孩子,所以誰欺負她了,它就會毫不客氣地攻擊回去。
房子畢竟是一堆木頭的組合,缺乏理智邏輯,只憑意識衝動做事,想怎樣就怎樣。
黑球剛一看到謝白,是不太歡迎的,毛絨絨一縮,觸角尖尖蹬了地板,就朝著謝白飛竄而去,想砸死他。
可謝白隨手就接住了它,煤炭球在他手心裡不斷扭動,出不來,氣得毛毛又炸大了一圈。謝白腳下站著的樓梯也突然變得軟乎乎,像沼澤一樣,要把他吸入進去。
別人要是在這情況,可能早就慌得不行了。但這些在謝白看來,只是不痛不癢的小鬧,一揮手,就全都恢復原樣。
謝白無奈,走下最後一級臺階,在小孩面前蹲下,把煤炭球放下,拍了拍它的頭,有些縱容頑皮小鬼頭似的說:「乖,炸什麼毛?我來陪她玩遊戲而已。」
說完,一神一鬼一球……或者說房子?圍成了三角形,互相傳著皮球玩,也不知煤炭球是怎麼接住一個比它身體大了許多倍的皮球,細細的觸角尖竟然還挺有力氣。
玩了挺久的傳皮球,又玩了「你拍一我拍一」的拍手掌遊戲,煤炭球觸角尖當手,伸著碰了下謝白的手掌,留下小小的黑印,它跳躍著,還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