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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還以為你的哥哥是所有這一切的起源。&rdo;佐伊說道。
&ldo;是的,我並不否認這一點。他和神甫都是,還有其他人,像是將軍。但有了這些資訊,他才能做所有這些事。而且,我知道能在哪裡找到這些資訊。&rdo;
經過兩周艱苦的跋涉,我們才回到溫德姆郊外。吉普和我從這裡逃脫時,我們向西南方向走了數周,避過了將平原一分為二的脊柱山脈。這座大山從北向南一直蔓延,逐漸消失在通往新霍巴特的沼澤地。如今,從地勢更高的西海岸登陸後,在佐伊的帶領下,我們橫穿脊柱山脈,從山洞直接向東方的溫德姆走去。
我們主要在夜間趕路,在山脈東面的空曠平原時,也會冒險在白天行進,每天只在遇到遮蔽場所時睡上幾個鐘頭。即便如此,我們仍然輪流放哨。吉普和我沒辦法保持這種殘酷的行進節奏,還好跟我們獨自趕路時不同,這次我們再也沒有挨餓。佐伊和派珀不斷抓到鳥和兔子,有天早上還逮到一條蛇,但只有派珀敢吃,他發誓說那條蛇非常美味。不過,就算肚子是飽的,我們仍然精疲力竭,而且在燒焦的平原上,口渴是主要的麻煩。佐伊和派珀輪流在前偵察,而我在感覺的指引下,帶著大家找到少數幾眼泉水,雖然水流不多,但足以灌滿我們的水瓶。我們說話不多,在停下來睡覺時也一樣。這種感覺像是我和吉普逃出溫德姆時,前面幾天的重演:在山脈中的通道中醒來,趕路,睡覺,然後再次醒來,趕路。我注意到吉普十分疲倦,到了晚上,當我和他背靠背蜷縮著躺在一起時,他的脊柱硬邦邦地抵著我的背。然而我們誰都不希望放慢步伐。這次我們的旅程有了一種動力,一種過去沒有的使命感。我想起吉普數月之前曾經評論過:逃離並不能通往真正的目的地。而如今我們終於有目的地了,我這樣想著,雖然誰也不知道在那裡等著我們的是什麼。
儘管有了新的目的,吉普卻顯得急躁不安。他的話變得很少,即使到了晚上只有我們兩個蜷縮在一起,遠離派珀和佐伊時也一樣。我以為他沉默不語可能只是因為疲憊,但我們之前也曾筋疲力盡過,他和我曾被人來來回回一路追捕,那時他從未如此緘默。這種新的沉默,就像他隨身攜帶的重擔,是從位於山頂的禁忌之城開始的。那裡的電線讓他再次回想起水缸,而他還沒有完全浮出來。我們在一起的數月時間裡,我可能低估了水缸對他造成的傷害。從他嘲諷的言辭和半張臉的微笑中,很容易忘記他曾經歷過怎樣的痛苦。他身體狀況恢復得很快,儘管仍然有些瘦,但如今的他已十分強壯,行動時也沒有了最初的笨拙不堪,那是水缸留給他的後遺症。不過,他在山頂廢墟中的驚恐不安,跟那些電線纏繞在一起,提醒我事情仍然有哪裡不對。儘管我們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但有些傷口,甚至仍無法癒合。
有天清晨,他輕聲問我:&ldo;如果我記起以前的事,但我不喜歡該怎麼辦?&rdo;聲音如此細微,我在半睡半醒之間幾乎沒有聽清。
我翻身靠近他,將手放在他胸口,他的心臟急速跳動,像只受困的兔子。&ldo;如果我不是個好人呢?&rdo;他繼續說道,&ldo;如果我忽然想起來了,而曾經的我不是我想當的那個人,那該怎麼辦?&rdo;
&ldo;你記起什麼了嗎?&rdo;
我感到他在搖頭。&ldo;沒有。但是,我們一直假設,記起我的過去會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並非如此呢?&rdo;
我慢慢拍著他的胸口安撫他,以讓他的心跳放慢下來,跟我拍動的節奏保持一致。曾經有無數次,當我在幻象中尖叫著醒來,他會用同樣的方式輕拍我的背部。我又為他做了什麼呢?除了我自己充滿恐懼的夜晚給他帶來的負擔,還有追捕和戰鬥帶來新的恐懼,我給了他什麼來填充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