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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暮,你怎麼梳著婦人的髮式?」
林昭昭梗著脖子:「公爺,您喝醉了,您認錯人了。」
她朝胡天使眼色,希望他拉一拉裴劭,胡天眼睛一轉,重重作揖後,立馬退出去,順便關好門。
林昭昭啞了啞。
裴劭依然用力捏著她的手,他低垂著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麼,忽的一笑,好似大鬆口氣:「我知道了,過去那些都是夢對不對?所以,你是嫁給我了對吧?」
林昭昭眼睛看著他:「國公爺……」
下一瞬,他上前用力抱住她,將她嵌入自己懷抱。
驀地,她只覺頸邊,有種溫涼的水意,滴落在她衣襟裡。
她手指拽著他的袖子,慢慢脫力。
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酒氣,林昭昭懷疑自己也被燻醉了,否則,怎麼會沒有立刻叫人,或者立刻推開他。
只聽他聲音喑啞,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我做了一個可笑的夢。」
「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第十七章 兩情 我們的現在,和以後。……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因為孩童時期的較勁,裴劭曾誤以為,林昭昭叫林朝,後來又發生一些事,裴劭又以為林昭昭叫林暮。
「林暮」這個名字,是兩人獨有的小秘密。
他曾在萬裡無雲的碧藍天際下,鮮衣怒馬,眼眸明亮,喊她阿暮,也曾在繾綣溫柔的月夜下,拂開她鬢邊碎發,輕笑著叫她阿暮。
阿暮,阿暮。
那個少年,活在她的故事裡,也活在此時此刻。
好像直到這一刻,林昭昭才明白,過去不會只成為過去,它不會淡化,不會理所當然地消逝,它自始至終,融進她的骨血,她的呼吸,她的眼睛。
所以回憶總是時時入夢,她時常希望在裴劭的身上,看到過去的他,又為尋不到而迷茫。
歲月除了有磨滅的能力,也有沉澱的力量。
林昭昭耳朵靠在他胸膛處,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這一刻的靜謐,讓世俗的界限變得模糊,好像他們依然在西北,無憂無慮,爛漫天真。
但有一點,是誰都得承認,過去已回不去。
戳破美好的臆想,只需要最簡單的一句話,林昭昭吸氣入胸腔之中。
她聲音極輕極輕,怕驚擾什麼,卻也終究變成可以聽到的一字一句:「裴劭,那不是夢。」
就像突然撥動古箏最頂端的一根弦,錚鳴聲刺耳,迴音不斷,飄蕩在兩人的耳畔。
裴劭身形僵了僵。
須臾,他放開她,後退了兩步,顯然,酒意帶來的衝動,該清醒時還是清醒。
他閉了閉眼睛,聲音壓著不輕不重的鼻音,卻扯著一聲笑:「哦,不是夢。」
當斷則斷,林昭昭撿起因為裴劭的動作,而掉到地上的兩件外衣,她借著整理衣裳的動作,垂了垂首,「嗯,我去倒座房,你早點歇息。」
說完,她腳步邁到門口。
拉開這扇門,那這一夜的意亂,復被重重塵埃掩上,他做他的國公爺,她當她的楊家寡居三奶奶。
只是,當林昭昭的手放在門框上時,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大掌,按住她的手。
裴劭站在她身後,攔著她開門的動作,呼吸一下下地落在她的耳際。
只聽他咬牙切齒:「林、昭、昭!」
林昭昭指尖微微一跳,她眼睫顫了顫,聲音卻愈發淡漠:「是,裴劭,你說的都沒錯,我沒有選對過。」
裴劭指節泛白。
「我已經為我的選擇付出應有的代價,你看,卷進東宮案裡,遇到刺殺,也是我當初腦子一熱,嫁給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