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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牙並不好,因常年隨性,飲食不調,又喜食甜食,所以牙齒糟糕之極。失蹤那日,他曾去醫館補牙。然後他便一去不回,家人尋覓不得。」
古代其實已有補牙技術,典籍中記載「以白錫、銀箔、水銀煉製,以補齒」,算是一種銀汞合金,當然安全係數另說。
也許孫蘊並沒有死,只是他手疾發作,因此乾脆跑路消失,又炒作一把。
衛珉亦忍不住多看了尹惜華幾年。
本來衛珉並不怎麼贊同尹惜華的不攬事鹹魚論,他畢竟算是個很有進取心的少年郎,心裡不免微微失望。
可如今聽尹惜華這般娓娓道來,尹惜華可謂心清如鏡,將諸般之事看得清楚明白,當著是個通透聰慧之人。
衛珉心中亦是十分佩服,不覺說道:「尹公子,你這般人才,留在福王府實在可惜了,何必這般委屈自己呢。」
他覺得尹惜華明明什麼都一見邊透,卻藏拙不露鋒芒,還要迎合福王繪聲繪色講鬼故事,實在有點兒委屈尹惜華了。
但這話說出來,倒好似對尹惜華的一種責備一樣。
林瀅用手肘撞了衛珉一下,對尹惜華說道:「師兄你別聽他亂說,衛小郎這個人,就是口無遮攔。」
尹惜華也沒生氣,反而笑著說道:「我反倒覺得衛小郎心直口快,想什麼說什麼,很是有趣。可不想楊炎,也不像阿瀅你。你們對我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只怕哪句話說得不對,我便自憐自傷,故而處處客氣。」
林瀅臉一紅,她確實如此。
念及尹惜華身世,她總不免斟酌詞語,在師兄面前也是畢恭畢敬,不算如何熱絡親近。又或許尹惜華周身有一種淡淡的光芒,自帶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然後尹惜華望向了衛珉:「衛小郎如此看重,我甚為感激。不過人各有志,我現在這樣,很是開心。」
接著尹惜華就將手中那枝薄紗燈籠塞入了林瀅的手中。
原來幾人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
等尹惜華告辭,林瀅忍不住對衛珉抱怨:「衛小郎,你簡直太不會說話了。」
衛珉簡直莫名其妙:「尹公子不是並不在意,還誇我耿直敢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呢。」
林瀅感覺他簡直一點情商都沒有:「師兄說自然會這麼說,他翩翩君子,溫文儒雅,總是會給人留有餘地,總是不會讓別人為難。所以這叫有來有往,他待人客客氣氣的,別人也該待他客客氣氣的。」
衛珉說道:「不錯,我是剛剛跟他相識,所以不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錯話。可我看你跟他相處幾年,說話這麼客客氣氣,看著也不是很熟。你知道我每次回家,我家九妹是怎麼鬧我的嗎?那死丫頭恨不得將我頭髮揪下來。」
衛珉覺得林瀅對尹惜華是客氣得過分了,簡直一點兒也不像熟悉親近的人。
林瀅:「這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性格,師兄就是如此性子,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人家又客氣又禮貌。這叫君子風度,你肯定不懂的是不是?」
衛珉負手而立,微微一笑:「你看看,咱們相熟了,你也還會跟我開開玩笑。我看你性子也不錯,挺好相處。可見不是你不肯親近你師兄,而是你師兄不肯親近你。」
然後他說道:「我雖然跟他初相識,如果在我看,他是有意跟你保持距離。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所謂御下之道,要賞罰分明,亦要恩威有度。將領可以跟士兵同吃同住,關心他們,但是絕不能過分親近。因為過分親近,就會失去威嚴,喪失一些敬畏感。駕馭下屬時候,是不能失去屬下對你的敬畏感。」
林瀅也不生氣,只笑著說道:「算你說對了。尹師兄於我有半師之誼,和孫叔一起教我許多。孫叔年紀大,算是長輩,我自然會天生生出敬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