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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年幼時候深陷蓮花教,本來長大之後,他應該對蓮花教充滿仇恨。然而實則並沒有——
蓮花教為了籠絡這個年紀輕輕野心勃勃的姜推官,將當初折磨姜家一家的蓮花教弟子殺之以賠罪。
如此一來,往日的仇恨彷彿就這般了結了,然後姜逸便又與蓮花教有所勾結。
他太想往上爬了,為了高高在上,可以不擇手段,然後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只不過如今,蓮花教刻意經營,好不容易栽培起來的這顆棋子,如今卻是被毀了去。
小晏微笑著,將那枚古怪的銅鈴扔了回去。
此物本就是從沈道士身上這般搜出來,算是蓮花教一種信物。
以蓮花教之刑處置了姜逸這等反覆之人,鳳州隱匿的蓮花教教徒得知,亦難免為之心驚。
就如現在,身陷囹圄的沈道士亦面露驚恐,瞧著眼前兩人,頓時生出了一抹懼意。
牢房昏暗,蘇煉踏入其中,亦好似給此間牢房潤上了一層光彩,令此地蓬蓽生輝。
他對著沈道士緩緩說道:「典獄司若想要知曉什麼,總是會如願的。」
蘇煉這樣兒輕輕的說話,沈道士後背卻頓時生出了一層冷汗。
晚春已過,接下來就是發悶的夏日。
在已顯燥熱的夏初,林瀅接到了下一個外出任務。
破了鳳州之案,如今林瀅已經算是頗有名聲,甚至還有書坊看準商機,邀約林瀅出書什麼的。
民間也有一些野段子,將她這位顧公教出來的女仵作吹得神乎其神。
這一次,也是平州出了一樁詭案,故而特意請林瀅前去相看。
請林瀅前去的,是居於平州的福王。
這福王是陛下最為寵愛的麼子,如今封地正在平州。福王才幹平平,又沒什麼野心,又得父母寵愛,純純一個地主家富貴閒人的人設。
胤帝十分疼愛於他,將他封去平州也大有道理。平州出玉,開採出的羊脂玉天下聞名。陛下就讓福王管理平州玉礦,採玉的收入也不必上報朝廷,而是用在擴修祖廟之上。
至於帳目什麼的,並無官府監管。
如此一來,福王不但財源廣進,還能討好祖宗,可謂一舉兩得。
其實天下都是皇家的,胤帝想給自己小兒子一個富礦讓他荷包充盈,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對於這個愛子,胤帝也是煞費苦心。他給的是玉礦,而不是什麼鐵礦,這越發使得福王不會被人所忌。
平州是福王封地,當然按照法律,福王並不能真正干涉封平州政事,亦不能任命官員,侍衛人數不能超過兩百。然而平州每年都會上供福王兩百萬錢,以供福王花銷。平州上下官員,亦是對福王畢恭畢敬,十分恭順。
作為一個沒野心的富貴閒人來說,福王日子亦是過得十分的滋潤。
不過前日子,一向順心的福王卻添了一樁堵心事。
那就是他所在的玉礦之中,忽而挖出了一具屍體。
那屍體分辨不出是誰,只因為那是一具腐屍。浮土被刨開後,一具臭烘烘的屍體就露出了。
那是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面目難辨,臭氣熏天。可誰也不知曉,這具屍體究竟是怎麼來的。
工頭立馬點數礦工,並無人員缺失。更不必說眼看這具屍體腐爛程度,絕不是一時一刻壞成這個樣子的。
於是礦上便有了一些流言蜚語,動搖人心。
採礦是一個很辛苦、危險的活計。人在礦洞工作,若不慎遇到一些氣體,不但容易窒息,還遇火而爆,發生極大的危險。
正因為危險的不確定性,採礦人大抵都有些迷信。
無緣無故出現了一具腐屍,有人便傳礦場有邪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