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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緹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只覺得陳濟十分可怕。
縱然她有幾分不識人間煙火,可閱讀書籍時,卻也知曉戰爭發生的人間疾苦以及種種慘狀。
她咬著唇瓣,不願意示弱,可是淚水珠子還是一滴滴的從眼眶之中這般淌落出來。
溫青緹嗓音發顫問:「你一定要這樣?」
陳濟也認真回答:「對,一定要這樣,我沒辦法停止。」
他認真的看著溫青緹:「我這樣的人,是註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可我寧願早死,也不願意人生在一片安靜的黑暗裡結束,哪怕,有你相伴。」
陳濟說這樣話兒時候,確實顯露出鐵石心腸。
「阿緹,再過兩日,你就等著嫁給我吧。」
陳濟說這些話時,他的嗓音很平靜,並不像是有什麼柔情蜜意的樣子。
就好似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做,本便是要完成。
溫青緹怔怔的瞧著他,忽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此刻在江府,衛小郎正在幹掘土刨墳的活兒。
一邊的江蓉自然是容色十分複雜,有一些想要阻止的意思。可林瀅扯住了她的手臂,這般語重心長的加以勸說。
「江蓉,你如此阻止,你對得住你親生母親嗎?你應當知曉,我是顧公弟子,自然是善於斷獄,很會驗屍。現在墳中之人,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她人死了,可是卻是沒名沒姓,連塊墓碑都沒有。就連她的親生女兒,也是一口咬定,說她並不是被誰害死的。不知她聽到這些,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會不會很是難受? 」
江蓉聞言,驀然微微一怔,她蒼白的臉頰竟好似沒有一絲血色,身軀也是輕輕發抖。
她手中攥著一朵白生生的小白花,這朵小白花本來是奉在了那胡女的墳頭,如今卻被江蓉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林瀅也是瞧出江蓉十分孝順,這時候也還來祭母,所以故意這般言語。
本來她可以讓衛小郎制服江蓉,對江蓉動粗,可林瀅始終還是並不喜歡動用暴力。再者,對於林瀅而言,如果能趁機攻破江蓉的心防,也未嘗不是一種策略。
江蓉知曉的必定不少,也一定摻和和某些事情。
這時候衛珉已經刨土刨到了頭了,地裡面的一具棺材便這樣露出來。
下葬的是一口薄棺,衛珉劈開棺木,一股子不好聞的異味兒就是這樣傳過來。
那胡女屍體是被一條薄被一卷,塞進薄棺材裡面,可以說是葬得有些潦草了。
江鉉沒出事前大小也是個官兒,可原配夫人卻是落到如此地步。
如今那條裹屍的薄被已經腐化發爛,開棺之際就已經片片碎裂。
至於棺中的胡女屍體,也已經徹底白骨化。
江蓉身軀一軟,癱倒在地,忍不住淚如雨下,哭訴:「母親,母親——」
如今江家已空,也正好方便林瀅驗屍。屍體的白骨化會破壞死人肌膚和器官,不過骨骸之上猶自留有痕跡。
江家人走得差不多了,正好方便林瀅和衛珉鼓搗。
那胡女屍骨被洗淨之後,林瀅鼓搗起酒醋薰蒸,再擺在陽光下。
趁此機會,衛珉還上街買了一把紅傘。
林瀅就在陽光之下撐著這把紅傘檢驗屍骨。
如果胡女骨斷處是呈現紅色,便是生前傷。而這還有點兒科學原理,因為紅油傘濾去了其他光,只剩下長波的紅光,能照出生前受損被血浸潤過的骨傷,。
之前宋屠夫根據骨折線的截至,林瀅判斷出先傷和後傷。這一次,她想驗證得更仔細一些。
林瀅慢慢翻閱,緩緩檢查:「從盆骨來看,死者為女性,身材高挑。以牙齒磨損程度來看,死者約三十歲左右。她腳趾尾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