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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也好似脫力一樣,安順下來。
他空洞木訥的表情彷彿有某種欺騙性,讓人覺得他已經停止了發瘋。
然而江興好似被另外一個靈魂附身,他驀然握住捕快腰間的刀,銀光一閃,嘩啦抽出來。他砍傷近處一位捕快手臂,下一刻他卻驀然揮刀,向著自己頸項揮去。
一揮刀,卻是血花飛舞,他生生割開自己咽喉,血液噴灑了一地。
只不過這時,江承臉上卻是浮起了一絲奇怪的笑容,宛如解脫般釋然,又似有著一種驕傲。
這幾下驚變發生太快,簡直令人反應不過來。回過神來時,江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眼珠瞪得大大,唇角卻泛起了一絲笑容。房間之中濃稠的血腥味兒簡直令人作嘔。誰也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子的變故。
江鉉瞧著眼前一幕,半天沒動作。
好一會兒,他才彷彿緩過勁兒來。江鉉沒多看被勒斃的江興一眼。他伸出手,摸著江承沾血的臉頰。
江承眼珠子猶自瞪得大大的,他伸出手,替江承合上眼。
林瀅回過神來,緩緩說道:「江大人,這麼些年你不但知情不報,還讓江興教壞自己的孩子,可真是枉為人父。」
江鉉似笑了一下,笑容裡有著濃濃苦澀。他想起了小時候時,那時候江興受了傷,脾氣不是很好。江鉉還是個孩子,見到母親離開時候,只覺得害怕。
他只說娘,娘,你不要走。他還想說你要走,就帶我一起走,只是怕打不敢說出口。可姚紅頭也不會,好似沒聽見一樣,就跑到了雨裡。那時候江鉉就知道親娘不要他了。
江興雖然脾氣暴躁,但是總歸把他養大,還給他謀了一份前程,他自然覺得自己並不能出賣他。
其實他長大了,自然也明白了,知道姚紅那時候拋下自己走是沒法子的事。自己畢竟姓江,哪個女人能把孩子從丈夫家裡帶走。更不必說,江興那時候已經不行,他自然不會放過江承這個唯一的兒子。
但小時候留下的印象卻十分深刻,更不必說江興還是個善於挑撥離間的高手。
他搖晃著自己親兒子,尖聲說道:「那女人要舍了我們父子走了,也不要你了,撇了你不管了。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是親爹來養你?咱們才是親父子。」
其實他內心深處充滿了對江興的厭惡,恨不得這個爹早死。然而惡人居然長壽,江興都癱了,竟一天天苟著,始終不死。
他也厭倦了,又不放心別人侍候,就讓年幼的江承代自己侍候。
就像當年母親一腳踏入雨裡,沒看流淚的兒子一樣。只不過姚紅那時候或許還有幾分迫不得已,可他卻是逃避這一切。
他長大了,比當年走入雨中的母親更無情。
那麼現在發生這一切,豈不是早就在意料之中?
林瀅的嗓音繼續在他耳邊響起:「江大人,如今我只想知曉,江承為什麼要殺陳雀?他臨死前殺了自己祖父,分明是為了維護誰。他第一次殺人,必定是他自己主意。只是他跟陳雀無冤無仇,原本不必做這樣的事的。」
江鉉搖搖頭,終究還是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他自然是為了我。這孩子被祖父毆打欺凌,故而更加親近於我。陳雀尖酸刻薄,四處說我是非。他從蓉兒口中得知,自然是怒不可遏。」
「其實,那不過是個小姑娘胡言亂語,不必十分當真的。可承兒自幼悶在家裡,不是很懂這些人情世故。他覺得雀小姐面目可憎,罪無可赦。無論你信,還是不信,我並沒有教唆他。甚至他做出這種事情,我還狠狠呵斥過他,罵了他一頓。」
「可他受我責罵,反而更依順父親的話,於是出手殺了韓月蓉,要了那可憐女孩子的性命。」
林瀅聽得眼皮